“小爺?你是哪門子爺!”龍汐怒極反笑,也不管這是在大街上,伸手就掐住趙凱之嫩得出水的、斯文白淨的小臉蛋用力捏了捏,“還爺不爺,嗯?破小孩裝什麼少年老成,在我面前充爺!找揍不是!”
路過行人紛紛側目,各種眼神紛紛投注過來,驚訝有之,鄙夷有之,幸災樂禍有之,善意笑容有之。龍汐卻不管不顧,只顧沉浸在搓揉他臉頰的樂趣裡。
“喂喂,你剛嘛用廓臉,晃開餓。”趙凱之被她揉得話都說不清,又遲遲掙脫不開,只能滿眼憤恨地盯著她。
看見他這模樣龍汐心情大好,放開在他臉上肆虐的“魔爪”,哈哈笑道:“看你還在我面前充爺!”
“哼!”趙凱之揉著被她掐紅的臉龐,別開臉不願看她。
“好了,說一下你的發現吧,為什麼推著我這麼急地離開。”龍汐拍拍比她稍矮一點的少年的頭,強忍住笑意。
“不說!”少年將頭一揚,態度堅決。
“真不說?”
“堅決不說!”
“那好,我去找尉遲敬,你先回陳府。以後也不必跟著我,自己回聚鑫縣吧”龍汐面無表情地聳聳肩,抬腿就走。
“我說,我說,你別丟下我一個人!”趙凱之瞧見龍汐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轉角,突然內心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恐懼,迫使他拔腿就追上去。
龍汐本就只是嚇唬他,卻沒想到他這麼大反應,聽見腳步聲她早停下了,才剛轉過身就被他緊緊抓住:“宋哥哥,不要丟下我。”
“我只是開玩笑,沒有要丟下你,你別緊張!”龍汐見他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都軟了幾分,忙溫言安慰。
她不知道這孩子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既傲嬌又敏感,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玩笑都能讓他失態到如此地步。
“真的?”趙凱之小心翼翼地問。
“真的!”龍汐很肯定的回答。
“就知道你這鄉下蠻子不會不要我,除了我也沒人忍受得了你!”趙凱之眼角還帶著淚光,但在聽到她的保證後很快眉開眼笑,嘴裡還不忘損她幾句。
這下輪到龍汐欲哭無淚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好言安慰就落得這樣的下場?老天,她能不能先掐死這死孩子再繼續查案!
如果龍汐此時就知道,趙凱之的角色其實就是坤哥哥,知道坤哥哥一直故意隱藏玩家身份,埋伏在她身邊,卻偏偏不告訴她自己就是魔坤,演得跟真的死了爹似的,那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呢?
龍汐用力吸了幾口氣後,平復下想殺人的衝動,淡定道:“說吧,你在王富家發現了什麼。”
“說你笨你就是笨了。”趙凱之(魔坤)搖頭晃腦地嘲弄道,“人家根本不缺錢,你卻還巴巴讓我給人家留錢,指不定人家背後還笑你傻呢。”
他說第一句的時候,龍汐(宋汐)費了很大力氣才壓制住那股重新往上竄的殺意,第二句卻讓她警覺起來:“什麼叫人家根本不缺錢?你沒看見他們家破敗成那樣了麼?”
“你沒看見王許氏脖子上帶的那個墜子麼,那可是上好的翡翠,我娘也只有一塊,平日裡都捨不得帶,她卻能帶的起,你覺得她會缺錢?”趙凱之(魔坤)得意笑道,“不過也對,她藏得極好,若不是那一下給我行禮不小心露出來了,我也發現不了,更何況你這個笨女人。”
龍汐(宋汐)很大度的把他最後一句話省了,只想著他的主要意思。
王富只是一個碼頭工人,工錢並不多,更不可能有錢買什麼翡翠,即使他疼老婆,怕老婆,把所有的收入都上交,可也不可能夠買一個藍田玉掛墜。
再者趙凱之(魔坤)好歹也算富戶之家,認識這些珠寶玉器很正常,基本上不可能會認錯,那王許氏的掛墜從何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龍汐(宋汐)突然想到《水滸傳》裡西門慶和潘金蓮合夥害死武大郎的事,再聯想起王許氏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她突然產生一個想法:難道王富的遇襲根本與那晚的對話無關,而是王許氏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對他痛下殺手?加上這起案件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陪同者,從開始到最後也只有王許氏一人知道,她完全有作案時間。
可是這個想法會不會有點太狗血了?
龍汐(宋汐)對自己冒出這個想法深表不解,總不至於她知道有這麼個故事就把現在發生的事硬套上吧,更不能因為王許氏有幾分姿色就懷疑人家不忠吧!
更何況她剛剛所見的王許氏的確神色哀傷,並無絲毫做作,應當沒有撒謊。
那塊藍田玉掛墜興許是別人的傳家之寶呢?誰說窮人就一定代代都是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