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的繆斯女神死了!我的愛情也在那一刻徹底死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嗎?”男人的聲音裡是無邊的荒涼,就像是沒有綠洲的沙漠。
龍汐沉默了幾分鐘,搖搖頭,無言地嘆息。她心裡居然有點可憐這個男人了!
“你不介意我抽根菸吧?”男人說。
龍汐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男人從兜裡取出一根菸和一個打火機,點上。
淡淡的菸草味鑽進了龍汐的鼻孔,她忽然想起了JU的煙。
“JU的香菸是你動的手腳?” 她輕聲問。
“是的。香菸裡有可以讓人致瘋的物質,但是分量不多,一根是不足以致瘋的。除非一次就吃大分量的煙!我早就查清楚了,JU喜歡吸菸,而且他有個壞習慣,壓力越大,吃的煙越多。”煙霧繚繞中的他顯得格外的滄桑。
“你知道他喜歡SI,所以算準了,讓他親眼看到SI的死狀,再加上他在壓力下拼命吃煙,所以就發瘋了!他們可能都是罪有應得,但是老管家一家人並沒有多大罪吧?你為什麼連他們幾個都不放過?”
“沒多大罪?哈哈,老管家一家三口就是三個可惡獄卒,負責輪流看守我。OU怕我缺乏營養,寫不出好作品,每天都是用好飯好菜來供著我。而老關機的老婆是每天負責送飯菜給我的。她居然把送給我的好飯菜偷偷吃掉了,給我吃的都是狗糧!最可恨的是那個管家的女兒,你知道她的心理有多變態嗎?她是負責從我這裡取寫好的稿的,每次她都要趁機折磨我一番。她貪圖我的美色和身體!我的手腳都被鏈子跟牆連在一起的,頂多只能寫字,根本沒辦法反抗......我足足被她折磨了兩年!兩年!”男人說。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就算你能解開鐵鏈,也很難解開那個九宮格密碼鎖啊?難道你也是個口算高手?”龍汐問。
“哈哈,你們都被地下室那個密碼鎖的高階外表給騙了,可能也是被BA那個大騙子給忽悠了。其實那個密碼鎖根本沒那麼神化,BA就是個大老粗,哪裡是什麼口算天才?其實啊,我也花了一段時間,才摸清了那個密碼鎖的規律!那個九宮格來來去去總共就是十套題目,只要把這十套的答案都記住了,那就不怕它了!我被關了兩年,經常看著AN從裡面解開那個秘密鎖,早就把那十套答案都記在腦子了。唯一的障礙,就是手腳上的鎖鏈了。你猜是誰幫我解開的?”男人饒有趣味地看著龍汐,似乎是在等她來解答。
龍汐想了想,說:“OU先生和LI夫人、JU、BA當家肯定是不會的。他們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鑰匙給老管家三口子。SI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地下室。MK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就不知道LI夫人的真面目!那唯一的可能就是......SU?”
“BINGO!你又答對了!沒錯,久未露面的SU出現了!因為我生病了,很嚴重的傳染病,一直都不好。OU急壞了,因為那陣他已經對外宣稱正在籌備第五本驚世之作哩!他不顧LI夫人的反對,給了SU一筆高額保密費,把SU帶到地下室來,給我治病。因為是傳染病,所以SU要求把我隔離,地下室裡只留下了她和我。在給我治病的期間,我對她說了好多甜言蜜語,主動跟她發生了幾次關係,把她哄得暈頭轉向的,她終於答應幫我偷鑰匙。”男人說起自己利用SU對他的感情的時候,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得意,這讓龍汐多少有些反感。
“你病好以後,SU從LI夫人身上偷來了那串鑰匙,用電腦軟體複製了,然後又還回去?LI夫人居然沒有察覺?”她問。
“沒錯,SU還是蠻適合做這些事的,做得天衣無縫,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我們早就計劃好了,我裝作舊病復發的樣子,又開始茶飯不思,說胡話......OU又請了SU過來醫治我。SU就趁那個時機把鑰匙給了我。我趁夜深人靜的時候逃了出去,然後還在花園裡看了一出好戲。好吧,不說這個了!我在逃跑的過程中,還拿了放在客廳的一些貴重的物品,這些都被我後來賣了錢,用來做整容手術。我知道海邊有OU的漁船,就用了一艘逃跑了。之後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秘密地整容成OU的樣子。然後,我就大搖大擺地回來了。”男人說。
“島上有個人臉識別警報系統,但是因為你整容成OU先生的樣子了,所以警報不會響。這些計劃你是早就想好了,是嗎?”龍汐問。
“我當然早就想好了。在地下室的兩年,我雖然每天幫他寫,但是那都是次品。真正偉大的作品在我的腦子裡,我每天都在琢磨這個天才計劃。”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氣頗有些驕傲。
“所以,你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OU先生抓住了,把他藏在某一個地方,然後你自己裝成OU先生,代替他成為百合別墅的主人?”龍汐問。
“不錯,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我要加倍奉還!”男人說。
“世人欺我一時,我要欺他一世?”龍汐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雪中悍刀行》裡的一句話。
“喲喲,看來你也有寫的潛質啊,這句話說得太對了!世人欺我一時,我要欺他一世!他們發現我不見了之後,滿世界瘋狂地找我,幸好沒有找到!我趁他出海釣魚的時候抓住了他,把他關在一個隱蔽的山洞裡,用鎖鏈鎖住。我不讓他穿衣服,不給他東西吃,讓他冷,讓他餓!但是我不會讓他死!我隔兩天就獨自出去釣魚,然後釣到的兩條魚丟給他吃!看到他狼吞虎嚥地吃活的、未經處理的魚,就像野人一樣,我心裡這才找回了一點平衡!我用OU的身份,享受著OU的物質享受,還跟LI夫人夜夜恩愛,跟SI鬼混,並寫下了一部構思已久新作品!我的那部新作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僅僅是商業上的成功,還獲得了推理文學獎!我把這些畫面都拍成影片,放給他看!他那種生不如死的表情,讓我感到倍兒爽!”男人笑著說。
“然後呢?你還去勾搭SU?她知道你其實是LU嗎?”龍汐問。
“我感激她幫助了我,本來是打算放她一馬的。可是她居然發現了我就是LU,我只好向她坦白,還跟她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她!她考慮了幾天,終於答應跟我在一起,配合我演戲。我努力做一個好演員,扮演一個好情夫的角色,讓她對我愛得死去活來。”男人淡淡地說。
“然後,你指使她在OU兒子常吃的的維生素裡下了微量毒藥,讓他生重病而死?”龍汐試探著問。
“這個我倒沒有做!我說過了,我不會殺無辜的人!TI是一個純真活潑的孩子,我很喜歡他,而且他還管我叫爸爸!我還真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了!在對SI的幻想破滅之後,他是我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的唯一的暖色!但是SU居然喪心病狂地謀害了他!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她嫉妒LI夫人,想要取而代之,當我的正室。但是我跟她說我愛上了LI夫人,想要跟她白頭到老,我也喜歡TI,想要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兒子。結果......我恨她!我也恨自己,我不該這樣說,我那樣說本來想刺激她向LI夫人下手,但是沒想到她沒有對LI夫人下手,倒是向TI下手了了!我後悔啊!但是我不想親手殺掉她,因為她畢竟救過我!”男人恨恨地說。
“所以,你就故意讓LI夫人發現你和SU是‘真心相愛’的,讓她對SU萌生了殺念。那首恐怖童謠是你寫的?你是用什麼辦法讓LI夫人按照你的設計去殺人的?”
“我折磨了OU兩年,覺得也夠本了,因為他是把我關了兩年嘛。好,接下來,要開始懲罰其他人了!我首先把OU殺了,還故意把他的頭丟到海里,留下一個一團。他的結婚戒指我後已經戴了兩年了,所以他的手指沒有戒圈的痕跡。其實LI夫人也發現這個疑點了,而且還有一個疑點。作為百合別墅男主人,我也有一串可以進入所有房間的鑰匙。而屍體身上並沒有這串鑰匙!她只是沒有把疑點說出來,因為她當時懷疑那具屍體就是LU,就是真正的我。她懷疑兇手是她的丈夫OU,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龍汐說:“她確實很愛她的丈夫。她對我做的所有壞事都是為了她丈夫。在這一點上,我是佩服她的,她至少比只愛自己的SI要強一點,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