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用生氣,本官之前就說了,龍軍極不好對付,你們偏是不信,現在好了吧,派出的人全都死了。我看還是不要出城了,還是快些催促在派援軍好了,不然下一次龍軍兵臨城下,怕是溟州城也要守不住,那樣我們都將性命堪憂。”元定倒是十分的鎮定。
反正這一次死的是倭兵非是他們高麗軍。再說了,經歷這一戰之後,倭兵損失巨大,他們一定會非常的生氣。
如此一來,與龍軍交戰就不僅僅是扶桑在幫著高麗打,也是一種找龍軍尋仇的方式,他們豈不是會用心不少?
元定有自己的小九九,現在看來,他是賭對了。面對著他的淡定,寺田達雄雖然心中有氣,但還是不得不按其所說,向國內尋求援軍。
他是有些恨高麗軍的貪生怕死、見死不救。但他更恨的是龍軍,竟然敢殺他們扶桑三千勇士,那就一定要為此而付出代償。
氣哼哼的寺田達雄轉身離開,跟著就去寫了求援信,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如實上報,請求國內加快派援軍的速度。
與此同時,城外二十里處,呼延慶下令打掃戰場,收斂了同袍的屍體之後,又隨便挖個坑把兩千多倭寇給埋掉,他便帶著大軍向回而返。
蘇石此時已經來到了人民軍第一旅,並在臨時的旅部之中聽取了剛趕回來的呼延慶對戰況的彙報。
軍帳之中,呼延慶做了自我檢討。此次出征,在很多人看來,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沒有完成重創敵人的任務,僅是殺敵兩千兩百人,俘敵八百而已。
自身卻也有了不小的傷亡。助農兵戰死四百餘,傷六百;即便是一百正兵,也死了三人,傷了十餘人。
以五千對三千,損失還是如此之大,這似乎是龍軍自成立以來,打的最失敗之仗。
如此,不僅是呼延慶,便是旅長木歡也在會議全程之中陪站著,做著檢討。
“都幹什麼?都坐下吧。”聽著呼延慶彙報完了戰事過程之後,蘇石目光掃過這正副旅長,很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蘇石的大度,卻是讓木歡與呼延慶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還是陪同而來的軍部副部長吉朱開了口道:“天王說讓你們坐,你們要違抗軍令嗎?”
“不敢,不敢。”兩人這才忙不迭的尋著自己的位置座了下去。待大家都座定之後,蘇石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之前本王就說了,倭寇之兇狠,之悍不畏死。可有些人明顯就是沒有聽進去呀。現在好了,吃了虧,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蘇石這般一說,包括吉朱在內,所有軍帳中人都連忙羞愧般地低下了頭。
之前蘇石的確說過,倭寇的不好對付。但還真沒有幾人聽到心裡去。無它,實在是看倭寇的樣子,讓人真無法重視起來。
他們身材矮小,又都是步卒,甚至很多倭寇連布甲都沒有,這樣的軍隊怎麼和遼、蒙、西夏之兵相比。
重視他們,不可能的事情。即便這話是蘇石說的,大家也都不以為意。
可是現在,當事實就在眼前發生之後,大家才知道是自己錯了。對此,蘇石並沒有過多責備的意思,他清楚,大家不重視的原因所在,無非就是最近打仗都太順了,讓有些人忘乎所以。
還有就是龍軍的裝備精良,訓練也相對有素,時間一長,自然會生出輕視之心來。
要說軍隊打仗不順利,這自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從某方面而言也不能說全是壞事。
就比如說這一次的不順,蘇石正好可以藉機做一次全軍的思想工作,統一大家的思想,敲打一些個驕傲之人。
之前百戰百順,開這樣的會議顯然是行不通,也不會有人重視,可是現在好了,有了足夠的例項,蘇石在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其它人就只能配合,且還會虛心接受。
“吉副部長記一下,木歡、呼延慶心存大意之心,以至於戰事不順,各自罰俸半年。”
“全軍引以為戒,各旅、團、營、連、要以排為單位通告這次事件,同時每一名班長以上,正兵則是具體到每一名戰士都要寫體會,要讓所有人都正視起這個問題。”
“另,通知全軍展開軍事訓練,訓練的課目就一個,騎兵的放風箏戰術。要學會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用我們速度快和弓箭的優勢怎麼樣在傷亡最小的情況下重創敵人。”蘇石一連說了很多的問題,吉朱的本上就記錄了滿滿幾頁紙。
正是有了這一次會議之後,龍軍以後再面對倭寇的時候,戰法更加靈活機動,避免了再次吃虧的同時,也可以達到更好重創敵人的效果。
會議的最後,蘇石也肯定了這一戰的意義。雖然只是滅敵三千,但卻成功的加快了倭寇派兵增援的速度,達到了戰前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