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安,你想撂挑子是吧?可以哦!可你別忘了,現在你手裡的那些材料,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怎麼弄到手的?老子是透過調查搞來的。
梁建安的腦子還迷糊著,好像還缺根弦,正要衝鄭華敏放狠話呢,那根弦突然就搭上了——
腦洞一下子大開,駭然之中,鄭華敏又及時的朝他的心窩子上補了一刀:“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那些做法太不要臉了嗎?”
“不要臉也是你這熊娘們給教唆的,你TM更不要臉。”
鄭華敏冷哼一聲,道:“誰能證明是我教唆你的?”
MD!給我來陰的是吧?那老子就給你來狠的:“哼!大不了我把這些東西撕了毀了,誰能把老子怎麼樣?”
話筒裡傳來鄭華敏的一聲嘲笑:“呵呵!有本事你撕啊!你毀啊!你這完全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你就是把它給撕了毀了,劉巖就不知道你做了那些下作事嗎?你別忘了,她們可全都是劉巖的女人。”
對啊!他已經給她們每一個人都說過了,劉巖要跟她們結婚的,如果劉巖那兒沒有任何動靜,她們肯定會去問劉巖的,這樣的話,他不就徹底露餡了嗎?
鄭華敏繼續往梁建安的心窩子上補刀:“你如果不把那些材料遞上去,就等於給了劉巖喘息的機會。反過來呢,劉巖一旦知道了這些情況,肯定不會饒過你的。梁建安,趕快把你的脖子洗乾淨了,等著人家下刀子吧!”
梁建安傻眼了。
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鄭華敏早就給他挖好了一個又大又深的陷阱,而且,他還不能從陷阱裡爬出來。
沒招了,只能把材料交上去了。可這樣一來,他就徹底跟劉巖翻臉了,想補救都補救不了了。算啦!硬著頭皮上吧!
前往省紀委的路途中,梁建安還在想呢,上午跟費雨的那一番交流,好像也沒套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哦,要不要再找她聊聊呢?
後來梁建安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少招惹的好,費雨那丫頭可不簡單,沾上毛比猴還精呢!萬一她也像鄭華敏那樣給他挖個大坑,再從他這裡套出點什麼東西,那麻煩就大了。
他本來就沒指望從費雨這兒套到很多的東西,和她交談的過程中,費雨已經承認了,她和劉巖之間是有婚約的,這一點就足夠了。
來到馬子傑的辦公室,馬子傑正打算出門呢,看到梁建安,臉少似乎有那麼一點不耐煩的情緒。
梁建安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陪著笑臉湊了上去,把準備好的材料遞給了馬子傑。
“去去去,離我遠點,你這是喝了多少哦?”馬子傑揚著手裡的材料,把梁建安往遠處趕。
梁建安的心情放鬆了許多——原來馬子傑不是討厭他,是討厭他那滿嘴的酒氣。
梁建安縮著脖子,趔趄著身子,一臉尷尬地說道:“也沒喝多少,可能是喝了假酒了。”
馬子傑沒再搭理他,開始看手裡的那份材料,馬子傑的情緒很煩躁,翻紙張的聲音,就像是在揭貼在瘡疤上的膏藥,匆匆地把材料看完,抓起來就摔在了梁建安的身上。
“你搞的這是什麼玩意哦?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
馬子傑怒不可遏的樣子,讓梁建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勾著腦袋把散落在地上的材料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然後又抬起頭,戰戰兢兢的看著馬子傑,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啦?”
“怎麼啦?你說怎麼啦?”馬子傑伸著巴掌,在梁建安的眼前來回的擺動著,似乎要搧在梁建安的臉上,“這幾個調查的物件,應該都是大學畢業吧?你倒好,把她們一個個的全都當成二百五了。你這是在侮辱她們嗎?我看你是在侮辱你自己。哦!一個女孩子家,被你三言兩語就把心底裡最隱秘的東西給掏出來啦?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簡直就是亂彈琴。”
梁建安眼巴巴的看著馬子傑,心裡一陣茫然。這幾份材料,是他從剪輯過的錄音當中摘錄下來的,突兀是突兀了一點,可馬子傑又何必較這個真呢?
像這樣的證言材料,馬子傑又不是不知道里面的貓膩,誰會去考究它的邏輯性呢?只要相關的領導認為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以前馬子傑在中州市拿大堂的時候,經他的手搞出來的冤假錯案還少嗎?那時候整理的材料,比這個還要荒謬呢!不要說邏輯性了,簡直就是狗屁不通。馬子傑不是照樣拿它把礙眼的人給扳倒了嗎?
劉巖所謂的生活作風問題,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要拿到能夠扳倒他的證言,就只能採用這種斷章取義的辦法。這一點,馬子傑不會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