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京城中,寧則禮得了長子病逝的訊息之後,只是搖晃了幾下,就撐住了。
畢竟,對此是早有預料的。
寧淵畢竟還是病故,比之其他的寧家人來說,怎麼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雖然不得不說之前殷琪叛變,這件事對寧淵打擊太大了。
但是,也不過就是多幾日少幾日的區別。
寧則禮撐著身子,依舊將寧家裡裡外外的事都做好。
接了褒獎以及冊封寧淵為護國公的聖旨,寧則禮叩謝皇恩。
不管是不是死後哀榮,這都是對寧淵的肯定。他受得起。
之前寧淵已經將渭北候的爵位傳給了寧菘,寧菘也已經正式承襲了這個爵位。所以這護國公只是死後的冊封,並不能叫寧家傳下去。
也就是一種虛幻的榮耀,可是對你寧家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寧則禮親自修書,給寧蘊寧芝和寧菘。
叫寧蘊好好應對戰事,不要出錯。叫寧芝回左州。不能因為家裡人過世了,就丟下大任不管。也與她提及,六月裡回京,及笄還是要辦的。
又要求寧菘帶著妻兒回京,寧家如今損失了一個寧淵,寧菘雖然不是武將,卻也該是進入廟堂的時候了。
寧芝收到了信,便也阻斷了回京的年頭,便和裴珩商議起了回左州的事。
畢竟裴珩也不能一直都在渭北,戰事雖然沒有蔓延到左州去,但是左州主將長久不在,也是不成的。
裴珩自然是沒意見,便與她定了次日一早就走。
事實上,裴珩也想帶走寧芝,在這裡,她太難過了。
當夜,寧家幾個人一到用膳,就沒去請裴珩。
寧芝舉杯:“我敬你們吧,三哥就要回京了,許久見不著。蘊兒和七哥都在這裡,戰事吃緊,說不得也是很久見不到。”
幾個人都喝了酒,然後寧蕁道:“芝芝回去之後不要太傷心了。萬事還有我們這些男人撐著呢。”
“七哥不要瞧不起女人。七哥好好照顧蘊兒吧。”寧芝笑了笑。
寧蕁忙擺手:“沒有沒有,哪裡瞧不起女人了!咱們芝芝是女中豪傑!”
“孤隴鎮如今有了飛刃,我就安心多了,你要是有什麼短缺的,左州要不來的就跟我說。”寧蘊給寧芝倒酒:“記住我說的話。”
寧芝點頭,她知道寧蘊說的不是這句需要記住。
而是過去他說的那句:我一輩子都站在你這邊。
“好,你自己在這裡好好的,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也要當心身子。珍惜自己。不然我會難過的好麼?”寧芝看著寧蘊,認真說著。
寧蘊點頭:“你放心吧,你我都一樣,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做事。”
寧芝點頭:“來吧,咱們再喝一杯,我其實不想說什麼了,大家都保重吧!”
寧菘笑了笑,點頭,大家都滿上,就又喝了一杯。
然後,酒就放一邊了,都是要隨時準備上戰場的人,不能喝多了。
短暫的將這些傷心事放下,一家人安穩用了一頓晚膳。
寧芝寧蘊走後,寧蕁搖頭:“我是看不懂這姑侄倆了。”
寧菘笑了笑,輕輕搖頭道:“其實沒什麼看不懂的。蘊兒多年在在臨京長大,與他最是合得來的,就是芝芝。芝芝又格外聰慧。兩個人打打鬧鬧長大,一個是打小沒了親生父母哥哥,一個是常年見不著自己的親爹孃兄弟,自然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