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本不願沾血，但老爺子這回是真氣狠了。
事無絕對。
就像醫者，既可救人，亦可殺人，他調配得了救命良藥，自然也可背道而馳，製作出殺人無形的劇毒！
老爺子嘴一抿，他看了看自己這雙手，這手在微微地顫抖。
活了大半輩子，他也是頭一回幹這種事兒。
人命啊，有時候想想，又是多麼脆弱的東西。
…………
“你們可以回去了。”
當第五天到來時，上頭和香江這邊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警戒已徹底解除。
洪國量找上了謝菁瓊和江戰霆，示意二人可以回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戰霆問：“韓信山呢？”
洪國量：“…………”
沉默了幾秒，說：“這邊本不願交出韓信山，那罪名韓信山也抵死不認，不過，就在昨日，韓信山心臟病發，送醫搶救不及時，已經死亡了。”
“他有心臟病？”江戰霆震驚。
洪國量扯了扯唇，心說謝老爺子真是大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死了至少好幾百人，可偏偏每一個死因都不同，比如韓信山是心臟病發死的，也有人是開車在半路上出了車禍，更有人是爬樓梯時精神恍惚摔死了，還有人不過受了點兒小傷而已，可傷口流血竟然止不住，最後死於失血過多。
洪國量想不明白謝老爺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縱觀那一日，他帶著老爺子去各地轉了轉，起初還算正常，但張家、林家，還有韓信山那邊兒，沒到一個地方，老爺子總會與其中一人發生肢體接觸。
比如不小心撞人家一下，又比如拍拍人家的肩。
洪國量懷疑老爺子正是那時坐下的手腳，可能是配置了什麼毒藥，並且那毒藥似乎能在短時間內進行擴散傳播，偏偏毒性又很是古怪，作用在所有人身上，每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特徵都不同，就連最為高明的法醫屍檢解刨都化驗不出。
洪國量定了定神：“總之，蘇教授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韓信山背後所屬的組織會對我國進行賠付。”
這意味著這邊的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
“爺爺！！”
謝菁瓊第一時間看向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也呵呵一聲，笑得慈眉善目的：“乖丫頭，趕快回去吧，你昨兒不是還唸叨，說怕你公公婆婆等得著急嗎。”
“爺爺你？”謝菁瓊聽出謝老爺子的意思，難道爺爺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老爺子繼續笑呵呵的，“榮川這腿傷還沒治好，他好歹救了爺爺一條命，爺爺得幫他治療，這是個慢工作，估計得用個一兩年的時間吧。”
謝菁瓊一臉愕然。
救命之恩，湧泉相報，確實該是這樣的，可她本以為能帶著爺爺一起回去。
然而，另一邊兒。
當洪國量催促著讓謝菁瓊他們收拾行李時，榮川從輪椅上起身，拄著一根柺杖朝老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