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臉色一陰:“他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當年——我沒護住君謙,但這一回,我得護住瓊瓊那孩子。”
“我老謝家可就這麼一棵獨苗苗了。”
提起這,謝老爺子又不禁感傷了起來。
當初他留信出走是因得知小兒子的線索,本以為小兒子出現在青山屯附近,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小兒子帶回去,誰知兜兜轉轉跑了這麼遠,卻連小兒子的影兒都沒能見著。
不但如此,不僅他這條老命險些交代在這裡,更甚至還把瓊瓊那丫頭捲進了這場風暴之中,老人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榮川瞧出老爺子的失落,他笑著輕拍謝老爺子的肩膀:“我想他吉人自有天相。”他指的是謝家那個小兒子,謝菁瓊的二叔。
老人扯了扯唇角,“但願如此。”
……
不過,這一整個晚上,大夥兒過得並不安寧。白日交火時已然看出對方人多勢眾,哪怕他們這邊人數也不少,但相比較之下,這是人家的主場,他們陷入了被動,除了商討接下來的對策之外,洪國量還薅著謝老爺子和榮川詢問了許多問題。
“蘇教授到底是誰殺的?”洪國量問。
榮川:“…………”
他想了想,旋即才說。
“洪局長您應該也知道,我是生意人。”
“老刀他們不過是下層之中的下層,我並未見過他們。”
洪國量心說看來自己之前那個猜測是對的,有人假冒榮川的名義指使老刀他們做事。
“韓信山背後有個山田組,而我國科研人才稀缺,對方為何針對蘇教授,我想您心裡應該也有數。”
榮川說完這話,洪國量嘆了口氣:“所以你之前是在幫韓信山背鍋?可你為什麼不說?”
榮川沉默了會兒,才嘆息著說:“香江城這場水遠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深,首先這是外國殖民地,其次又有山田組干涉,我生意做得雖大,像是張家林家他們不得不給我幾分顏面。”
“可自古民不與官鬥,況且……”他撫摸著自己的膝蓋。
他從前不良於行,平日出行必須依靠輪椅代步,哪怕謝老爺子妙手回春稱得上在世華佗,卻也僅僅只是循序漸進地治療他,不可能令他一下子就站起來堪比健康人。
再者,謝老爺子對他亡妻有恩,榮川他自己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倒還好說,他並不畏懼,可當時謝老爺子正在榮家老宅,萬一連累了謝老,他怕是萬事也難辭其咎,他日閉上眼去見他那早逝的愛人,也難以抬起頭來。
“當初在國外因為一場實驗事故,我的愛人命喪爆炸之中,我這雙腿也是在那時廢的,而那場實驗正是由蘇教授負責。”
“我知道那只是意外,但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不遷怒,更無法不憎恨。”
“但我更明白,我榮川姓榮,哪怕多年來背井離鄉,但我卻是 華夏人。”
“國強則民盛!在國家面前,任何個人的小事兒都微不足道,若為私人恩怨動搖國之根本,那實在愚蠢。”
所以他不會加害蘇教授,那位老人在科研上取得的建樹確實值得人敬佩,而發展科技是當務之急,不說別的,單說導彈這東西,多一枚便多一分底氣,不為殺戮,而是為自保,為安國,也是為了震懾那些覬覦他們的魑魅魍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