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周氏就被迅速安排送回了沔陽,雖是有些不情願,但沒有辦法,兒子立場堅定,他堅定的站在雲淺問那一邊。
出了漢王府,馬車已經準備好,陳友諒親自送她上馬車,身後跟著數百名精壯的漢軍保她安全,這陣勢一看就很威風,回到沔陽的大家族她也能夠揚眉吐氣一番。
回頭又忘了眼漢王府,作為兒媳婦的雲淺問連面都沒有露,心裡不由得一陣長嘆,那丫頭能生生拿住兒子的心也是有些本事的。
又看了眼俊美如神的兒子,突然感嘆道,兒子已經不屬於她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業。
兩名車伕架著馬車啟動,數百名漢軍排成好幾排跟隨在後面,那陣勢看著極其的強大。
陳友諒看著離去的馬車,心中雖有些不捨,但他沒辦法,母親和淺兒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
他不想淺兒被人欺壓著。
從袖中捏起那隻光滑圓潤的木製手鐲,眼中閃現一片說不出的陰霾。
徐達啊徐達,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你最後還是輸給了我吧,她是我的,人屬於我,心也是屬於我。
而云淺問在長生殿內專心的教陳理讀詩寫字,根本就不知道周氏被送走的事。
因為沒有任何人告訴她,漢王也下達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長生殿,打擾漢王妃。
“姨娘,您看可以嗎?”陳理恭敬的將寫好的滿江紅遞給雲淺問。
那字跡依舊有些歪扭,但云淺問卻點點頭:
“理兒不錯,有進步,下次筆在握得穩一些會更好。”
“理兒知道了。”陳理接過紙放回原位。
“姨娘,理兒新學了一首詩,是定遠叔叔教我的。”
“是嗎?念來聽聽!”
陳理清了清嗓音,開始搖頭晃腦默唸道: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嗯,不錯,你能給理解這首詩的蘊意嗎?”
陳理搖了搖頭,雲淺問娓娓解釋給他聽:
這首詩呢,是宋末民族英雄文天祥在牢中所作,講的是他早年由科舉入仕時歷盡了千辛萬苦,到後來的戰火消歇已經熬過了四個年頭。
國家危在旦夕彷彿狂風中的柳絮,他自己一生的坎坷如雨中浮萍漂泊無根時起時沉。
惶恐灘的慘敗令他依然惶恐,零丁洋身陷元虜可嘆他孤苦零丁。
人生自古以來有誰能夠長生不死?他要留一片愛國的丹心映照史冊。
陳理已經完全聽得入了迷,對文天祥多了幾分敬佩。
“姨娘,您懂得好多啊!”陳理聽得津津有味,一臉崇敬的看著雲淺問。
“我當初也是像你這麼背出來的,手心也捱了先生不少的板子,至於詩詞呢,你要先理解在背誦,慢慢的等你長大了,你自己也會寫了,這就是所謂的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雲淺問笑著撫摸著他的肩。
“姨娘,理兒受教了。”陳理雙手交疊,恭敬一拜。
“姨娘,您在多教我幾首詩吧。”陳理揚起頭求教的看著雲淺問。
“也好,那我就把壓箱底的拿出來念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