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勞倫斯在與倫德閒聊的同時也在旁聽周圍客人們的談吐,從他們那裡著實聽到了不少誇張離奇的八卦緋聞和不切實際的宮廷傳聞。
“那麼也是時候離開了。”
勞倫斯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說道,隨後就起身準備叫上意猶未盡的格羅索離開。
然而,就在勞倫斯起身的同時,只見一位早就守候在他身旁的侍者連忙湊了上來,誠懇地說道:
“波拿巴閣下,您是要離開了嗎?”
勞倫斯瞥了這侍者一眼,暗歎他們果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不知道特意叫住自己準備做什麼了。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勞倫斯語氣冷澹地問道。
侍者將姿態放的更低了,說道:
“有一位先生想要見您,他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先生?哪位先生?”勞倫斯皺眉問道。
這侍者稍稍猶豫幾分,隨後說道:
“讓·杜巴利,這座賭場的持有者。”
“讓·杜巴利?”
勞倫斯忍不住咂了下嘴,從這侍者的語氣聽來,這位杜巴利先生應該是從那個經理那兒得到訊息,隨後就專程趕來這座賭場要見自己。
既然這樣,勞倫斯也不得不賣人家幾分面子了。
只不過,讓勞倫斯有些疑惑的是,這位讓·杜巴利在巴黎經營著數量眾多的產業,並且在傳聞中也有著相當穩固的政治靠山,他可與早上那些想要求見自己的小資產階級不同。
甚至如果不討論法理地位,僅僅說在巴黎的實際地位的話,讓·杜巴利應該比自己還要更勝一籌。
這樣的人物為何專程趕來和勞倫斯會面,這屬實讓勞倫斯有些費解了。
但不管怎麼說勞倫斯還是決定與這位杜巴利先生見上一面。
勞倫斯在侍者的帶領下走出賭場,只見賭場的門口停著一架通體漆黑的馬車,車廂上沒有任何圖桉,十分的樸素,透露出一股典雅的韻味。
馬車伕戴著白手套,正肅立守候在車廂旁,見勞倫斯走出賭場便立刻迎了上來說道:
“波拿巴閣下,杜巴利先生在車上等候您多時了。”
說罷,馬車伕走到車廂旁,彬彬有禮地替勞倫斯開啟了車門。
車廂內只有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他正倚靠著廂壁閉目養神,身上蓋著一件純黑色的羊毛風衣。
察覺到外面的動靜後這男人才睜開眼睛,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精明,任何人見了這樣的眼神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他是個絕好的商人,而他也確實如此。
“啊,波拿巴閣下。”
讓·杜巴利微笑著將身上的風衣擱在一邊,並伸手將勞倫斯拉進了車廂裡。
鑽進車廂坐穩之後的勞倫斯打量了幾眼杜巴利,隨後也不客套地率先問道:
“聽說您要見我?杜巴利先生。”
“是的,沒錯。”
讓·杜巴利眯著眼睛繼續看著勞倫斯,就像觀察一件奇珍異寶般好奇,而後禮貌地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