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苛心中焦急,此刻已是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偏偏周窮酸現在還成了負累,南苛一咬牙,一手奪過周窮酸手裡的劍鞘,凝視著劍鞘上鑲嵌的夢石,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夢石上,周圍盜寇皆是一愣,看不懂南苛要做什麼,而此刻的南苛已是閉上了雙眼,下一刻,他便來到了自己構建的那片夢境。
南苛睜開眼,感覺腳下踩著什麼東西,一彎腰,一片紅葉出現在手心,正是當初司馬芊鳶送給南苛的紅葉。
南苛心中一陣感觸,他與母親相見於夢境,卻是連其容貌都不清楚,唯一的交集便是這不知何用的紅葉。
南苛深吸一口氣,想著當初方子車說的,如何利用夢境力量。
下一刻,只見不遠處那雪山如生了雙腳一般靠近到眼前,南苛心頭一動,雪山當即坍塌成雪原,再一揮手,漫天飛雪化作紅葉,緊接著偏偏紅葉著起火來,在火焰中化作一隻只蝴蝶。
“在夢境中,我無所不能!”南苛大吼一聲,只見夢中的無數景色頓時化作七彩的水流,環繞著南苛周身,南苛也不知為什麼,就像是本能一般,雙手猛的伸進那水流,下一秒,即便是在夢中也感覺四肢百骸發出無匹的劇痛,即便是當初修煉《離歌笑浮雲》中的擴海也沒有如此之痛。
南苛咬著牙齒,強忍著劇痛,心說:這不是夢嗎?怎麼如此真實,再說,夢境中受疼,不是該醒了嗎?怎麼我還不醒!
南苛分出一絲心思,視察著夢境中自己的體內,只見那七色水流在體內如血液般流轉,雖說只有淺淺一縷,卻是如驚天駭浪一般穿行。
忽然,南苛猛地睜開雙眼,面前的正是那十幾個江湖盜寇,南苛此時也不覺身上疼痛了,但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在自己身側,似是有另一個自己,他的體內正有那縷七色水流在流動。
南苛嘴角一揚:“你們完蛋了!”
周圍盜寇皆是被嚇了一跳,他們之前可是親眼看見周窮酸在酒館內是多麼勇猛無匹,倒是沒看見南苛露出什麼招數,再加上這些人可都是刀尖兒上舔血,一個個小心翼翼的令人髮指,此刻竟是無一人敢上前。
南苛微笑著,手提夕雪劍,劍一揮,大喊一聲:“入夢!”
卻是沒有半點兒反應,南苛感覺到那另一個自己體內的那縷彩色水流似是不愛搭理他一般,也不流淌了,靜靜的窩在心臟處不動彈了。
南苛一陣尷尬,看的周窮酸卻是哈哈大笑:“小王八蛋,你玩什麼啊?哈哈哈,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饒是以南苛的臉皮之厚,也是忍不住臉頰一紅,這麼多人看著呢!他還喊出聲來了。
那一圈兒盜寇個個面色古怪,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傻子吧?
酒館屋頂上的掌櫃看著,也不清楚南苛到底要做什麼,此刻有些不耐煩了,大喝一聲:“殺了!”
周圍人聽見命令,也是不著急一擁而上,再旁試探著,如毒蛇一般找著破綻。
終於,有人動了!
一個刀疤臉的漢子持一杆狼牙棒衝上來,南苛再是一聲大喝:“入夢!”
卻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眼看那漢子就要衝到臉上來,南苛連忙提劍揮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