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鈞都這麼清楚,冷津寒又怎麼會不知道?
顧鈞抿了口紅酒,“對於他那樣驕傲的人來說,你越表現得沒那麼喜歡,他越會加倍對你好。”
林笙歡蹙了眉,“顧先生,我有點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有話明說好嗎?”
“那我就直說了,像阿寒這樣的男人,林小姐不想跟著他一輩子?”
“什麼是跟一輩子?”
“就像現在這樣。”
林笙歡眉頭蹙得更緊。
現在這樣?現在是怎樣?以一個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陪同冷津寒出差?
情人?朋友?曖昧物件?
總歸不是女朋友,卻享受著女主人的最高待遇。
顧鈞的金邊眼鏡折射出一道銳利的光,“冷家和蘇家世代交好,之前我們都以為最後嫁給阿寒的人會是蘇漫,但是你卻出現在了他身邊。而且是——”
他深深地看了林笙歡一眼,“唯一一個待在他身邊這麼久的女人。林小姐要是想跟阿寒在一起,有些問題是必須要克服的,比如讓冷家同意你。”
顧鈞頓了下,突然俯近貼著林笙歡耳側,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一道高大的身形驀地頓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那零距離的親密姿態,讓他體內躥流起一股控制不住的怒火。
待顧鈞說完,林笙歡臉色變了變,隨即挑起眉梢,“顧先生,說了這麼多,我總算明白了,你是想給我敲個警鐘?”
冷津寒想上前把林笙歡帶走,卻生生控制住腳步,聽見她緩緩說道。
“顧先生,你好像誤會什麼了。我跟冷津寒並不是戀人關係,他對我有恩,我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
“所以你現在這樣是在還這個人情?”
她跟冷津寒確不確立關係根本不重要,不是情侶,卻做著比情侶還過分的事。
但她知道,這樣的關係,總有一天會徹底結束。
他們會斬斷得一乾二淨,到時候,路歸路,橋歸橋。
這是她壓在心底的事,沒必要解釋給外人聽,於是她敷衍顧鈞,“差不多吧。”
聽到這裡,冷津寒終於按捺不住,渾身裹挾著逼人的寒氣,眉眼陰鷙,大步流星走上前,聲音還算平靜,站在她身後叫她名字,“林笙歡。”
“阿寒,你來了。”顧鈞迅速回頭,微笑著看他。
“我和她有話要說,要單獨談談。”冷津寒直接拖開輪椅,薄唇擰出一抹涼薄的,冷淡的譏嘲。
顧鈞頷首,“那我先走了。”
繼續留在這裡沒有意義,反正……來日方長。
“冷津寒,你什麼時候來的?”林笙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