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如柏把刑春的屍體搬開,一道土行法術,吹出一個深坑。
眾人朝裡看去,頓時臉色一變。
只見十幾米深的坑洞下,虯結的樹根如蛇般盤踞。
其表皮光滑,反射著幽光,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勃勃生機。
而這些樹根,密密麻麻,纏結著一具又一具乾屍!
這些死狀悽慘,扭曲變形的臉還凝固著絕望與痛苦。
那些生機勃勃的樹根,無不貪婪地吸取著這些人的性命!
莊如柏指頭一動,靈力挑出一片殘布。
布匹已經失去了所有色澤,變得乾巴枯槁。
但依稀能看出,是劫元府慣用的風格。
莊如柏神情凝重:“這刑春竟是一株樹妖,誘惑並誅殺同窗。”
連這布匹也被吸乾了靈力,所有陣法咒文都變得黯淡無光。
可見這株樹妖之貪婪。
楚幼嵐臉色蒼白:“竟然……竟然是株邪物!”
她上浮島時,也得到了刑春的指路。
差一點就因為要投桃報李,而進入此樹妖的陷阱。
楚幼嵐無限後怕,懇切道:“小公子,還得是您火眼金睛!”
南宮謠也道:“這劫元府,真不似表面安全。”
“還是得保護自身,誰知道在哪就會有人覬覦。”
她也改變了觀點,劫元府有明令,弟子之間不得動手。
可若都如刑春這般,悄咪咪動手,誰又能防得住?
沒了性命,還怎麼去跟爐主舉報?
“呃……”也在這時,眾人聽到微弱的呻吟。
也得虧修士耳聰目明,才沒有錯失。
楚幼嵐抬頭:“有人活著!”
莊如柏立即動手,神識一掃,靈力一託。
從那坑底再往下百米,撈出一個年輕僧人。
僧人面如金紙,身上佛光慘淡,幾乎油盡燈枯。
莊如柏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纏布,驚喜道:“法華禪院,你也是天源界人?”
僧人虛弱行禮:“小僧彌津,多謝諸位出手相助,阿彌陀佛。”
莊如柏笑道:“你真是好運氣,如果不是蘇小公子慧眼如炬,還真無人能發現。”
刑春還是有些本事,遮蔽氣息,竟無一人發現端倪。
這一個深坑,就能看到幾十具屍體。
也不知刑春在浮島待了多久,下面又埋著多少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