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會把自己交出去嗎?
李思心中沒底。
見過兩面,也算相談甚歡。
但她是前國師杜若青的弟子。
李思明白,人性往往最不值得去賭。
更何況賭輸的代價就是殞命。
隨著燭火越來越近,李思緩緩將弩弓舉了起來。
“齊王...”
流雲壓低的呼喚聲再次傳來。
舉著的弩弓終究是放了下來。
讓李思朝一名女子,還是有過兩次交集,觀感尚好的女子下殺手,他做不到。
“流雲大家,又見面了。”
李思緩緩起身。
“您真的在啊?”
流雲驚呼了一聲。
她自己的院子自己清楚。
如果李思真的在自己的院子裡,那藏身這片竹林的可能性最大。
畢竟,自己雖在撫琴,但屋裡並無人來過。
“流雲大家還是返回屋內吧,本王沒猜錯的話,那些謀逆的禁軍很快便會折返。”
李思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孫勝帶著自己逃亡。
自己消失的地方也就那條巷子附近。
敵人既然弄出了這麼大動靜,就一定不可能這般輕易的收手。
更何況,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那些禁軍果真是叛軍?”
“流雲大家似乎並不吃驚?”
“若那禁軍軍官真個緊張王爺被刺殺,斷沒有必要反覆交代讓奴家安撫好王爺後悄悄去尋禁軍巡邏的,再則,那禁軍軍官的神情,並無多少王爺被刺殺而失蹤的緊迫感...”
流雲走近了。
“您受傷了?”
燭火微光爬上李思身上時,流雲看到了滿身乾涸的血色,驚呼道。
“無妨,都是叛軍的血。”
李思藉著昏黃的燭火,緊緊盯著流雲,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除了緊張與關切,他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