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山,一望無際,延綿不絕,天地一片寂寥。
高空之上,常有雄鷹飛過,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這裡沒有黑夜,沒有陽光,只有皚皚白雪,和那空蕩回長的寒風,這裡便是中州大陸極北域——雪淵。
雪淵之巔,一少年屹立其中,淒厲的寒風吹過他那漆黑如墨的長髮,打在他蒼白的臉上,彷彿是要吞噬了他一般。
他一身紅衣長袍,席地而起,後背一把闊劍,望著茫茫的雪山,目色茫然。
許久之後,少年開口:“父親,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你可知道,今天可是我和悅兒大喜的日子啊!”。
“就是因為是你們的大喜的日子,所以才帶你來這!”身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少年身後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凜然道。
“為何,我需要一個解釋!”少年神色漸冷。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孟家廢材,不宜成婚!”
短短的八個字,針針見血。少年如遭晴天霹靂,搖搖欲墜。
隨後神色一轉,問向父親:“你的意思是今天不讓我趕去迎娶悅兒了?”
中年男子沉聲道:“不,你錯了,我要把你逐出我孟家。”
少年兩眼通紅,心有不甘。
少年名叫孟然,中州孟家家主孟廷天的獨子,天賦超絕,五歲凝脈,八歲聚氣,十三歲通靈,現在年僅十六,已是半隻腳踏進道府境的少年強者了,放眼整個中州大陸,同齡人已經無人能敵。
本是風光無限的他奈何卻是永遠無法成皇的空靈聖體,修煉止步不前,被世人所拋棄,四處遭人白眼。
唯有五大世家其一的蘇家,蘇家千金蘇悅一直伴隨在他的身邊,相依相隨,沒有嫌棄他這個廢材。
今天本是他和紅顏蘇悅大喜的日子,但卻被父親無緣無故帶到這極北之地。
本來因為被帶到此地就很懊惱,父親還說出如此難聽的話,竟還要把他逐出家門,換誰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為何?你不是說過不會在意我的體質麼?你還說過會傾盡全力想出解決的方法的!”孟然搖著父親的肩膀,泣不成聲質問道。
孟廷天撇開孟然的手,理直氣壯的說。“沒錯,我以前是說過這樣的話,但那只是以前,你的問題解決不了,只能永遠掛著廢物的頭銜。”
“廢物,終究還是這個廢物,糾結於我這個廢物的頭銜。”孟然往後退兩步,苦笑道。
只見孟父欲言又止,神色微變,然後又變得堅定起來,看來是心意已決,要把孟然逐出家門。
“荒唐,真是荒唐,你竟然也變得如此的不可理喻,我需要一個解釋,父親。”
孟然又道:“我不信你是這種人!”
“沒有解釋,沒有什麼信與不信,修煉一途本是殘酷,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孟父從儲物袋裡頭取出一把赤紅長劍,直指孟然,皇境強者的威壓外露,壓的孟然喘不過氣來。
“我中州孟家不養廢材,溫室裡的花朵難成氣候,你什麼時候成皇,什麼時候回孟家!”孟廷天握著長劍的右手微動,萬里雪山崩塌,一分為二。
“如果我說不呢?”孟然目色堅定,沒把父親的話放在心上。
“你可以試試!”孟父戲謔一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方圓幾百裡,早已被我佈下禁制,只許進不許出,你可以試試是你的頭鐵還是我的禁制硬。”
“什麼?”本以為父親在和自己開玩笑,到聽到禁制之後他終於開始有點手足無措了。因為他只是半個道府境強者,面對一個皇境數百載的強者來說,就像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他下的禁制更不用說,毫無辦法。
“你居然拿著凰神劍對著你的親生兒子,你居然還對我下禁制,還要把我趕出家門,不讓我成家,你好狠的心啊,父親。”孟然紅著眼逼問到。
隨後他往前走兩步,劍芒碰到他脖子上的面板,鮮血直流。
“夠了,不要再叫我父親了,我孟廷天沒有這麼廢的兒子,空靈聖體,說白了,就是廢體,再好的天賦又如何,只能止步於皇境。”孟父甩開長劍,一把插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