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悲劇比喜劇更容易流芳百世?
因為殘殺、爭鬥、掠奪、死亡是動物的本質!
人類,自詡為高等生物,歸根究底也只是動物!
什麼贖罪、寬恕、仁慈,那都是無力達到自己復仇目的之人的託詞!自我安慰!
自然的死亡雖然會帶走一切,而罪人,不配得到這樣平等的憐憫!
曾經流出鮮血的傷口,只有用鮮血才能填平!
一隻顫抖的手握緊了一張紙條,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發白。
罪人們,用你們的生命來獻祭吧!
※
搖晃、搖晃、搖晃,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湧上來,青年男子一個翻身摔到了地上。
疼、頭疼、腳疼、肺疼、渾身關節都在疼!
他掙扎著靠著桌邊坐起來,呼吸間都是濃重的酒氣,加上車廂悶熱的空氣,讓他難受得隨時都想吐!
費勁地眯起眼睛,藉著微弱的光線打量著四周,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這特麼是在哪兒啊!?火車軟臥!?
他怔怔地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面夜色正濃,玻璃窗猶如一面鏡子,映出了一張稚氣未脫的清秀面龐,輪廓清晰而深邃,齊耳柔軟的黑髮此時有些凌亂,莫名有種頹廢的文藝腔。然而一雙清澈的眼睛卻閃著與之不符的光芒,除了迷茫之外,眼底有著不易察覺的寒光,就連他自己都並沒有注意到。
這張臉他並不太熟悉,他詫異地用手摸了摸臉頰,在左耳的下方有一紅一黑兩顆醒目的痣,確認倒影中的人是自己,他驚詫地暗道:這真的是自己嗎?怎麼會連自己的長相都變得陌生了?
“我是誰?我是誰?”青年喃喃地嘟噥起來。
“酒瘋子!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啊!鬼知道你是誰!看看你自己的身份證啊!”對面床鋪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眯起迷濛的雙眼,沒好氣地吼了一句,翻過身面朝向牆面繼續睡。
身份證!?對!身份證!青年上下摸索著身上的口袋,並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他轉過身左右看了看,這個小包廂裡有四張床,三張有人,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衝到了那張空著的床邊,抓起床上的外套開始翻找。
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零碎,諸如鑰匙、車票、鋼鏰兒、紙巾等等。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他又抓過一旁的深棕色牛皮揹包,一切看起來都那麼陌生!在揹包的夾層裡,他找到了一個錢包,沒什麼現金,倒是有幾張銀行卡,同時還有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照片與他一模一樣,上面清楚地寫著“姓名:子書陌,出生日期:xxxx年1月1日,民族:漢,家庭住址:重灌市興才路北三段十三號212”。
子書陌?這個名字怎麼也這麼陌生?難道是酒喝得太多了?可是,為什麼對於喝酒的記憶也一點沒有?所有的一切都那麼陌生!真是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喝斷片了?就算是斷片了,也不可能忘掉自己的名字,更不可能在火車上啊!
根據車票上的顯示來看,這是一趟開往七泉山的火車,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麼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