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請恕罪,微臣效忠的物件是大宋皇朝,世子的要求請恕微臣無能為力。”施琅表現得依然非常謙恭,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堅決,顯然不可能歸順趙鏑,畢竟他以及他的父親已經是大宋過去的主人。
趙鏑對此並不意外,當然也就不值得他生氣,只見他身子往後一靠,穩穩地靠在了椅背上,臉上的冷厲表情如冰雪一般消融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風一般的笑意,並且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烈,彷彿和施琅兩人相談甚歡,並沒有遭到施琅的拒絕一樣。
趙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面對他在意的人他心有顧忌反而會表現得比較嚴肅,當他心中對你沒有任何情感的時候,他心情放鬆下來,即便是太大的困難他都能夠微笑面對,他此時心中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行為已經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所以面對施琅反而像多年的好友一般,笑呵呵地道:“呵呵,施刺史果然忠君愛國。那我們之間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現在本王要和施刺史做一筆買賣,就不知道施刺史能夠給多少錢來買下我這一船的臺星石。聽說施刺史丟掉了今年半年的臺星石,本王正好不多不少有了這一船的臺星石,剛好可以解刺史大人的燃眉之急。”
其實,在看到這一空行樓船的臺星石之時,施琅就已經意識到了此事不簡單,畢竟他已經接到了密報,知道商紂王下面的龍泉軍遭劫,自己這邊押運過去的臺星石全部被劫走了,現在臺星石連帶著樓船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他當然知道此事必然有鬼,只是沒想到現身之人竟然會是趙鏑,更沒有想到趙鏑會來針對自己進行招降,現在他明白了,趙鏑這是要藉助這批臺星石失竊之事來逼迫自己就範。
施琅倒沒有多少驚慌之意,只見他微微彎曲的身體突然變得挺拔了起來,之前的謙恭之態直接消失了,身上的氣勢再次散發了出來,轉頭對著站立在趙鏑身旁的聞仲沉聲道:“聞將軍,請問這是何意?”
顯然他知道自己拒絕了趙鏑的招降之後和趙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不過聞仲身為商紂王的嫡系,他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應該還是可以商議商議的,畢竟趙鏑不過大宋國的一介罪人,他不信自己身為一域刺史的分量還會不如一介罪人,他相信商紂王不會也不敢把自己逼上絕路。
可惜,施琅錯了,而且還錯得有些離譜,聞仲面對施琅的責問一臉無辜狀,道:“施刺史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聞某隻是一介俘虜而已,這事實在是菲聞某能夠做主的。”
聞仲得到商紂的吩咐,在這件事上他只帶著眼鏡和耳朵來,什麼事情只需聽從趙鏑的吩咐就好,自己不要在其中自作主張。
當然,聞仲也不可能讓商紂王來替趙鏑背鍋,所以他毫無壓力地將事情一推二五六,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趙鏑身上,甚至不惜將自己說成一個俘虜。
施琅顯然沒有想到聞仲竟然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覆,同時也暗暗心驚於趙鏑和商紂王之間的關係,他不知道趙鏑到底和商紂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能夠讓商紂王派遣聞仲過來和他一起演戲。
施琅當然不會相信聞仲的鬼話,兩人這戲也演得太假了點,看到聞仲和趙鏑之間眉目傳音,相互之間的互動那麼生動,兩人完全是一個戰壕裡的,他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俘虜,這樣的鬼話也就只能去騙鬼去。
施琅完全沒有想到聞仲會如此斷然拒絕和自己交流商談,完全是一副為趙鏑馬首是瞻的派頭,這樣的情況太反常了,自己難道在商紂王那邊一點分量也沒有嗎?
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是施琅想要的,所以他神情嚴肅地盯著聞仲的眼睛,道:“這是紂王大人的意思麼?貴國身為上邦就是這樣庇護兄弟盟國的麼?那我倒要前往朝歌親自問一問商皇,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要對我大宋國如此咄咄相逼。”
顯然施琅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如果商紂王不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的話,他施琅豁出這條命去也必然要和商紂王周旋到底。
趙鏑顯然對於施琅的反擊早有預料,撫掌一笑道:“呵呵,好,果然不愧為一域刺史,施刺史的能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這是要和我們拼命啊!”
面對趙鏑一臉激賞的嘲諷,施琅拂袖冷哼道:“哼,大宋雖弱,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冤大頭。”
趙鏑笑眯眯地道:“今日方知施刺史大義凌然,不過,施刺史這樣做可就真的令本王為難了。本王過來求的是財,可不想要給紂王兄找麻煩。施刺史如此威武不屈,那豈不是逼著本王狠下辣手麼!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面對趙鏑這半懂不懂的話,施琅一雙虎目微微一眯,眼中精芒閃爍,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機,但是他身為巔峰戰將,卻也不懼任何的威脅,只是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施琅敢獨自上船,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所以他雖然感受到了趙鏑言語中的不懷好意,但是卻依然沒有退縮,直接道:“世子待如何?”
趙鏑笑眯眯地道:“聽說施刺史這十幾年來修為日漸精進早已今非昔比,已經成為了世間少有的巔峰戰將,本王此次出世還沒有戰過巔峰戰將,見到故人有此成就,心中欣喜之餘忍不住有些手癢了,就不知道施刺史可肯與本王賭上一局?”
施琅雙目一縮,顯然他對於趙鏑的這個要求心中頗有些驚詫,完全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要知道趙鏑身為罪人,絕對不可能進行修行的,即便他逃出了大宋國也要遭受大宋國的追殺,像他這樣的特殊犯人根本瞞不過朝廷的追查,雖然不知道趙鏑是如何脫身的,但是朝廷每年都會有專史核實他的情況,所以趙鏑即便是逃亡也只能夠是今年出逃的,就這麼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如何能夠有這種自信和自己這樣的巔峰戰將一戰呢?
不過,趙鏑既然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那麼必然是有幾分把握,尤其是從趙鏑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對於這一戰很自信。
施琅搞不清楚趙鏑的自信究竟來源何處,也不知道趙鏑的虛實,所以反而一時間不好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