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被那虛空閃現的血色鏈條給嚇得目瞪口呆,而魯達身影浮現,站在原地一雙鐵拳此時皮肉翻卷滴答滴答地滴著鮮血,隱隱可見白骨,顯然這一番對撞趙鏑和他拼了個兩敗俱傷。
不過魯達似乎一點也不知痛,反而一雙銅鈴大眼死死盯著飛跌出去的趙鏑,喃喃自語道:“血,血脈封印,這,這怎麼可能?!”
看到那虛空閃現的血色鏈條,整個天朝疆域的人都知道那是血脈封印的法則鏈條,只要有人敢試圖打破血脈封印,就必然有封印法則的天罰出現,這法則鏈條就是血脈天罰。
不過趙鏑竟然是一位血脈封印的罪人,這個發現卻真真正正把魯達給狠狠地震驚到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實力和他相當的人竟然會是一位血脈封印的罪人。
魯達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要知道血脈封印之人是絕對不可能進行修煉的,這是整個天朝人的共識。
不過今天趙鏑的出現,卻徹底將這個共識給打破了,可以說是把在場所有人的世界觀都給徹底顛覆了。
吳用在震驚過後,整個人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顯然他想到的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多。
首先,趙鏑竟然是罪人身份,那麼一個罪人可以代表朝廷來招安嗎?這個問題是個傻子都能夠想明白。
其次,趙鏑如果不是來招安的,那麼他究竟是什麼人,過來水泊梁山究竟有什麼目的。
最後,趙鏑身份有問題,那麼朝廷是不是有什麼針對自己梁山的陰謀,這個陰謀什麼時候實施,趙鏑來這邊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或是來打探虛實,自己這邊的情況是不是被他摸清楚了,訊息是不是已經傳了出去,自己這邊該怎麼應對。
這些問題可以說是在吳用心中一閃而過,然後他陰沉著臉對下面人一揮手,喝令道:“將朝廷的人全部拿下看押,不得放走一個,一切等我傳訊給宋江哥哥之後再做決斷。”
趙鏑罪人的身份一暴露,立即引發出來一系列的問題。
於大勇和手下的一眾軍士徹底懵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趙鏑的身份,之前還以為趙鏑真的是大宋的閒散王爺,結果沒想到趙鏑竟然是三等六級中的最低等的罪人,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辦?李刺史是不是也被趙鏑給騙了,才讓自己跟隨他過來進行梁山招安事宜?
所有的一切問題沒有人給於大勇答案,因為趙鏑被血脈天罰之力一擊給重傷昏死了過去。
手下的一眾軍士看到梁山眾匪圍攏過來,他們迅速朝於大勇聚攏過來,一個個手腳發抖,手中的兵刃都把握不住,顫抖著聲音問:“將軍,我,我們,該,該怎麼辦?”
看到手下眾人毫無鬥志,於大勇就知道自己根本無力迴天,只能夠仰天長嘆,搖頭道:“放棄抵抗,等著梁山眾好漢的決議吧!”
聽到於大勇的命令,圍攏在他周圍的眾軍士一個個暗暗鬆了口氣,全部丁零當啷將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舉起雙手投降了。
吳用招呼一眾嘍囉將於大勇五十人全部捆縛了起來分開關押,然後讓跟隨自己過來的頭目們針對於大勇這些朝廷將士們分別進行審訊,想要獲得更多的情報,同時派遣了人去給宋江一眾梁山頭領們傳訊。
安排完所有事情之後,吳用跟隨魯達來到趙鏑身邊,在魯達檢視完趙鏑傷勢之後問題道:“這廝情況如何?”
顯然,吳用不再相信趙鏑是大宋的王爺,語氣上再無半點敬意。
魯達微微搖頭道:“情況不太好,那天罰之力將他重傷了,不過他體內有一股異力護持,暫時倒還沒有生命危險。”
吳用冷哼一聲,道:“這都不死還真是命大啊!哼,不過接下來能不能熬過二孃的刑訊就看他的本事了。”
魯達聽到這話微微蹙了蹙濃眉,道:“這人又些古怪,不如先將他救醒過來,先問問情況再說。我們都知道血脈罪人根本無法修煉,可是此人實力不下於我,光憑這一點就不得不令人存疑。”
吳用聽到這話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他之前惱怒於趙鏑的欺騙,沒有靜下心思來仔細思考,現在得了魯達的提醒,認真思考了一番,突然覺得趙鏑此人還又些用處,便點頭道:“好,此事交給你來處理,我先過去看看那邊的審訊結果如何。”
吳用此人心思深沉,知道自己在邊上反而可能壞事,由魯達來救醒趙鏑詢問情況,也許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畢竟魯達為人任俠好義,容易打破別人的心防,反正現在所有人都被自己人控制住了,他也不怕趙鏑能夠翻天。
趙鏑也的確命大,血脈天罰之力擊中他的後背,差點沒有將他的椎骨給擊斷,幸虧他修出了元力真氣,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元力守護住了他的椎骨,才沒有給抽斷,否則他下半輩子就只能癱在床上了。
不過即便如此,趙鏑整個身子也差點沒有被天罰之力抽成兩段,可見這天罰之力的可怕,尤其是他全身氣血被封印之力爆發幾乎噴薄出來近半,此時已經十分虛弱,要不是有一口真元護持,恐怕真的就要一命嗚呼了。
魯達小心翼翼地給趙鏑上藥包紮,又給他和水服用下內服傷藥,然後再將他平放著趴在地上靜靜等待著甦醒。
趙鏑體內有真元護持,待到傷藥行開,很快便甦醒了過來,看到盤膝坐在身邊的魯達微微苦笑了一下,剛想動一動,便感受到後背椎骨傳來的鑽心之痛,心中更是苦笑不止,沒想到這一番拼命之下竟然帶來如此惡劣的後果。
趙鏑在被天罰之時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徹底暴露了,不過雖然後果嚴重,但是趙鏑並沒有氣餒,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那就放開談就是了。
對於自己罪人身份的暴露,這個原本也早就在這他的計劃之中,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太久,只是他之前的打算是準備等招安事宜談妥,自己多修煉幾天,好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懾服這些悍匪。
現在雖然情況有變,甚至令自己的處境再次陷入危局之中,不過趙鏑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這水泊梁山是什麼地方,說好聽點是義俠聚結之地,說難聽點那就是一個土匪窩子,這種地方的人你覺得他們會因為自己罪人的身份而歧視自己嗎?
這些人本身就不是什麼高貴出身之人,更不是什麼好人,全部都是一些造反的反賊,自己罪人的身份反而更加容易接觸他們,現在的問題無非就是自己一開始欺騙了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