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是關於鳳帝的！小老本來不想說，因為會給陛下留個小人的印象！但鳳帝接下來的一些計劃過於危險極端，小老怕他將事做絕，影響到陛下的整體佈局…”
林雲眉頭緊皺，一臉不爽道：“直接說！”
他現在真的不願聽關於老四的任何訊息，這小子已經被他放棄了。
將來要是乖乖做個閒散王爺，或乾脆滾回朱雀國，林雲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要是冥頑不靈，還敢暗中謀劃什麼損傷大端江山社稷的事，那林雲可就不會留手了。
甚至，他還會牽連到遠在朱雀國的烏婭。
這女人雖然從來不露面，也不參與大端內政。
但派出那項衝，卻帶著她的部分意志，從而影響老四的想法和決策。
這是林雲不可容忍的。
畢竟，烏婭一直躲在朱雀國，就像局外人一般，透過自已兒子，能得知大端內部的一切情況。
甚至，林雲已經得知，老四突然搞出西廠，就是烏婭出的主意，只不過是由項衝傳的話。
林雲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有一些大局觀，也能看出一些問題。
但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已下棋，身邊卻站著個瞎出招的小人。
“鳳帝前天與小老單獨談話時，曾表明態度，希望小老能重新回去輔佐他！而他想要將目前官場上的所有權臣一網打盡，包括鳳帝的所有兄弟姐妹，他都不打算放過…”
“他還說…”
“夠了！你不要說了！”
林雲面色鐵青，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
但因為動作太大，放在大腿上的摺扇，掉在了地上。
一看林雲情緒失控，楚胥內心一陣得意。
這事他上次就可以告訴林雲，卻偏偏一點一點擠出來，目的就是故意激怒林雲，讓林雲對鳳帝徹底喪失耐心。
但面上楚胥可不敢有絲毫不敬，連忙彎腰將摺扇撿起。
林雲看在眼裡，卻一咬牙，抬腿頂膝，磕在楚胥的眼眶上。
楚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眼眶，一臉驚詫的望著林雲。
林雲面色稍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咳咳…抱歉了，朕剛剛是本能反應，現在身邊有人靠近，朕就會下意識做出一些動作！”
楚胥苦澀一笑：“陛下，您可嚇壞小老了！還以為您是要殺了小老！”
但他內心卻將信將疑。
一面是覺得林雲就是故意噁心他。
另一面則是判斷林雲猜疑了大半輩子，到老了變的更加疑神疑鬼。
這分明就是一代奸雄的本色。
也讓楚胥第一次感覺到這位主子是真的走向衰老了。
曾經意氣風發的林雲彷彿已經不在了。
現在的林雲給他的感覺，表面上看是一潭死水，但渾濁的死水下卻宛若深淵，讓任何人掉下去都再也爬不上來。
這是靠歲月洗禮，一點一點培養出的帝王氣質和權術。
但如果換一個角度想，這也是林雲開始變的不自信的表現。
如果足夠自信，為何要秘密研製那毒瘟疫一樣的武器？
還有對待鳳帝的態度。
他楚胥已經說的這麼清楚直白了，可林雲偏偏想出手，又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