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花團錦簇,各種大小明星彷彿開晚會似的,衣著高調,香氣撲鼻地圍坐在一起,將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顏沫沫團團圍住,只差手裡沒端著紅酒了。
“沫沫,你這次可真是倒黴,因為你受傷,張導的那部電影臨時換女主角了。”向來與顏沫沫關係不錯的小明星姚婷婷說道。
顏沫沫想起張導做出來的那些事,早就恨不得能夠早點脫離他了,要不是礙於合同的鉅額賠償款,她才不想去他的電影裡各種吃苦。
“真的嗎? 那太遺憾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一個身穿花襯衣,亞麻色頭髮的年輕男人動作陰柔地捂著胸口,一副彷彿受了驚嚇的樣子說道:“真沒想到,沫沫你這麼善良的人,身邊竟然有那麼惡毒的閨蜜。這次,咱們非得請個大律師,讓她判死刑不可!”
顏沫沫目光一閃,神色瞬間變得脆弱起來:“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那樣對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話間,已經有人將門推開,看見走進來的男人,顏沫沫臉上的表情有著瞬間的凝固。
一眾小明星齊齊回頭,看向身穿褐紅色天鵝絨西裝打扮的男子,滿臉疑惑。
男人彬彬有禮地笑了:“我是沫沫的大學同班同學,張恆。”
“你……你怎麼來了?”顏沫沫勉強一笑,眼神已經有些不安了。
張恆裝作看不到,滿眼關切地走近,將一束鮮花放在了桌上:“沫沫,你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能沒有人照顧?我一處理完手裡的工作,就來看你了。”
瞥見張恆眼底暗藏的,不還好意的笑容,顏沫沫心情有些凝重。
趁著眾人不注意,她壓低聲音催促:“越清馬上要回來了,你快出去。”
張恆嘿嘿一笑:“大明星,急什麼?你答應給我的錢還沒到賬,只要錢一到位,我保證乖乖消失在你面前。”
顏沫沫氣結,語氣急促:“不是我不給,而是我的經紀合同現在不在我手裡,要不到錢,你再等幾天……”
“我等不了那麼久,我的生意眼下正需要大批資金注入。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一旦錢不到位,我就會戳破你陷害時笙的事。”張恆滿臉笑容,語氣極輕地說完這段話。
他重新起身,將桌旁的花束抱起來,衝低頭各自聊天的眾人微微一笑:“沫沫鮮花過敏,我還是把這束花拿出去吧。”
經過門口時,張恆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瞥見那人側臉,他不自覺地腳步加快,遠離有他在的區域。
顧越清停住腳步,盯著張恆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出醫院,張恆隨手將鮮花扔進了垃圾桶,懶洋洋坐進車裡,他靠在座位上,掏出打火機點燃香菸,開始眯著眼睛吞雲吐霧起來。
說起來,顏沫沫那娘們兒根本就是在戲弄他,原本答應的,只要一得手,就立馬把錢給他,幫助他解決公司困境。
可這都幾天過去了,他焦頭爛額,她卻舒適地躺在醫院裡,等著時笙被判死刑。
好事都被她給佔全了,他怎麼甘心?
想起公司裡那些爛攤子,張恆就心煩得很,抬手捻熄了菸蒂,剛握住方向盤,車門被人開啟了。
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一名黑衣男人已經熟練掏出一把槍,抵在了他腰上。
“別亂動,我這顆子彈飛出去,萬一讓你殘廢就不划算了。”
張恆慢慢舉起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是誰派來的?”
車門被用力關上,黑西裝的男人語氣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話:“你和顏沫沫之間,有什麼交易?”
——
顏沫沫腹部的傷口已經在好轉了,只是因為失去了孩子,太過傷心,神情上仍舊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顧越清推著輪椅,陪她在醫院樓下的公園裡散步,兩個人俊男美女的畫風,吸引了不少醫院工作人員的目光。
顏沫沫心裡得意得很,恨不得像所有人炫耀,顧越清對自己有多好,裝出來的悲傷裡,總是不自覺地帶了那麼一絲掩飾不住的洋洋自得。
顧越清看在眼裡,薄唇抿了抿,幽深眼眸裡閃過一絲冷意。
眼下,她連裝都不願意裝了嗎?
“對了,越清,我想趁著這次機會,把演藝圈的工作暫時先停一停,等到身體完全復原之後,再做打算。”她仰起頭,天真地牽著他的衣角。
顧越清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的情緒,淡淡說道:“你喜歡就好。”
顏沫沫心裡一喜,忍不住靠在了他身上,喃喃說道:“越清,等我身體復原之後,我們再重新要一個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