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深聽到了這話,停止了哭泣,抬起了頭。
“還請將軍指教!”
李崇將元深攙扶了起來,緩緩而道:
“臨淮王於五原大敗,賊勢大漲,豳、涼盜寇蜂起,關中不寧。陛下命我旬月破敵,擊退賊虜,以解平城之危。”
平城是北魏前都,政治意義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如果破六韓拔陵打進了平城,那麼北魏的社稷動盪,便不再是一句空話。
“將軍的意思是?”
“恆州之兵,不在平城,便在馬邑,除此之外,各路鮮卑、敕勒世兵,遊移不定。北境情勢猶如亂麻,當此之時,你若能穩住外面的各路世兵,老夫方才可以為你說項。他日,擊破北列步若,平定了恆州之亂,那便是一俊遮百醜了!”
元深點了點頭,平日裡有於謹在他身旁參謀,他都會習慣性的問計。如今,則是脫口問出。
“那該如何穩住外面的各路世兵?”
李崇不是於謹。
若是於謹,肯定心中已經有了幾個方案,為元深定計。
可李崇只是冷哼了一聲,斥道:
“怎麼穩住那些胡人還要老夫教你麼?”
“不敢不敢!”
元深謝罪,很快退出了屋子。
到了屋外,他招來了近侍,心中一橫。
“來人,派使者前往各個部落。”
“大王,做什麼?”
“發錢!”
臥虎李崇的到來,給整個恆州打了一劑強心針。
一時間,恆州所有的部落,不管此前心中是如何打算的,現在都暫時安穩了下來。
李崇暫居刺史府中,坐在高樓之上,正在研究棋譜。
李崇的兒子李神軌很興奮,小跑了上來。
“各路胡部的首領,聽聞了父親的召喚,都來了平城,此刻已經聚集在了府外。”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裡不是家裡,在外面不要總是父親父親的。”
李神軌聽著自己的父親的訓斥,低著頭,不敢有異議。
“將軍!”
李崇聽著自己這個不省心兒子彆扭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一時間也沒有心思研究棋譜了。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可以盡觀刺史府外的情勢。
望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胡人部落首領,李崇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