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沒有人跟蹤,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只需要在這裡等著我上套就行,根本就不需要跟蹤我。
至於楊星輝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因為陳吉安在全州市道上放出風聲,打聽撞車的事情,那幾個混混把照片交給了陳吉安,陳吉安又讓那幾個混混走了。
如果何少飛真是楊星輝派去的人,他自然還在全州市佈下了眼線,只要找到那幾個混混,輕易就知道我拿到了照片的事情。
或者照片本身,就是楊星輝派人洩露出來的。他想讓我跑到上海來,跑到他的主場上來,他好佈下陷阱對付我。
那之前我來上海一個月時間,他都沒動靜的原因,就更能解釋了。
這陰險的老王八蛋!
我心裡破口大罵,但現在擺在我的面前是,怎麼在民警的包圍中跑出去,要是落在他們的手中,我請再好的律師都沒用,或許他們根本就不給我請律師的機會了。
我馬上四下打量起來,這是樓頂,距離這棟樓最近的都有三米左右,跳到樓頂去?三米多啊,飛過去差不多。
聽著警惕聲,再聽著樓道傳來急促的聲音,我把身上帶著的大鉗子和其他工具,遠遠的扔了出去,選擇了一個方向後,退後到牆角,深呼吸記下,一咬牙,全力跑了出去。
人飄出了空中,斜斜落下,我馬上雙手護住臉龐。
“砰!”
我整個人撞在了對面三樓的玻璃窗上,玻璃應聲而碎,我也是衝進了房間內,玻璃劃破了身上的衣服和血肉,我來不及去檢視傷勢,馬上咬牙起來,衝出房間,繼續上樓,繼續跳。
也只有斜斜往下跳,才能跳那麼遠的距離,身上被割傷,我完全顧不上了,連續跳了好幾棟樓,我才落地,身後有警犬的吼叫聲,還有警車的警笛聲。
我拼命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藉著夜色,在大街小巷中亡命逃跑,最後跳入了河水裡面,才得以逃脫。
幸好這邊有很多河,這些河流直通大海,也可以說是海水倒灌進來形成的內流,四通八達。要不是跳進了水裡面,絕對會被警犬追到。
順著河水往下,我完全是硬撐著的,快要出海的時候,才艱難的爬上岸,我已經渾身無力,而且全身都在疼痛,躺在了亂泥堆,緩了二十多分鐘,我才咬牙從亂泥堆走出去,但還不敢出去,而是先觀察了一陣子,確定沒有民警後,我脫掉外衣和手套,扔進海水裡面,這才走出去。
我不敢去打車,在暗處躲了很久,看到有人騎著電動車過來,我再出手,把他硬生生給拉了下來,捂住他的嘴巴,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電動車歸我了,我會給你幾千塊錢,別亂叫,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他連連點頭。
我另外一隻手拿出溼漉漉的錢包,從裡面拿出已經完全溼了的錢,我記得有四千多,買一輛電動車肯定是綽綽有餘,塞了一半多給他。
“曬乾就能用了。”
我丟下他不管,我馬上跑向撞在了牆壁上的電動車,拉起來後騎著車子就離開了山陽鎮。我沒敢去學校那邊,而是朝著嘉興市方向開去,更不敢去大醫院,當離開了上海市的範圍後,路過一個診所,進入買了一些藥,然後去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下來,先把身上的傷口止血再說。
在旅館脫下衣服,發現臉上、胸口有十幾處傷口,是被玻璃給劃破的,對著鏡子一個人慢慢上藥,用紗布全身包著,全部弄好後,再也沒有力氣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到現在我依然心有餘悸,楊星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想徹底要我的命,夠狠啊。
這裡果然是他的主場,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給我的下馬威足夠震撼,也足夠凌厲。
但我沒死,我並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