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並做兩把,登上更高的樹枝,眼看就要露餡了,少年忽然看見樹上休息的鳥兒,心升一記,便迅速掏出口袋中的一塊小石頭。
少年稍作瞄準,彈指便將這塊小石頭射向高處正在休息的小鳥。
啾!
鳥被飛來的石塊,擊中驚起,扇動雙翅飛去,身體舒展飛舞,如一片白紙般柔軟,輕盈。
沙!沙!沙!
就在這聲鳥鳴之後,似乎只在一瞬之間,整片樹林沸騰了起來。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隻鳥被驚擾,頓時千鳥起,在天空中,似乎也呈現出一個漩渦,一個只有鳥,很多隻鳥,很多種鳥,組成的漩渦。
鳥群之中,不乏有攻擊性的源獸,其中的一種少年便認得:劍羽燕——一種翅膀極為鋒利,以偷襲著稱的低階源獸。
劍羽燕,獸如其名,其羽翼尖銳且鋒利,羽毛表面如鏡般光滑。羽身冷氣森森,民間傳聞,人若能看到它的後背就會發現,它的背部長著一張驚白了的臉。雖然劍羽燕只是一種低階源獸,但飛羽鋒利如刃,如若被陽光照射,羽身中間更是會將反的光如凝結著一點寒光般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
據說,有高階煉器師曾試過,因為劍羽燕的飛羽很像類似於鍛造鋼的物質,與鍛造鋼不同的是,輕盈單薄又不失堅硬,所以他將其拿來煉器,所得到的兵刃鋒利無比。
後來隨著冶煉技術的升級,匠人們驚奇的發現,原來劍羽燕的羽毛,竟然是可以融化的,融化後的性質與鋼鐵無異,而且在某些方面,比鋼鐵更勝一籌。以至於之後,人們都說,若是能以這鳥的初級飛羽做兵刃,便無疑會成為一把好兵刃。
因為其羽毛的優良性質,所以這種鳥的羽毛很為煉器師和鑄器匠人的青睞,而獵取劍羽燕,拔取劍羽燕的羽毛,也是逐漸成為了傭兵們最常見到的委託之一。
劍羽燕這種鳥多不會主動襲擊目標,以偷襲為主進行捕食,所以雖然攻擊力強,但並不駭人。少年剛才正是在樹枝間看到了這種源獸,所以他才想出,將計就計,先用石子驚動樹林裡的鳥,讓劍羽燕有充足的機會進行偷襲,以求透過劍羽燕之手襲擊兩人。
雖然少年並不知道,這隻劍羽燕想偷襲的正是他驚起的那隻鳥,但實際上他的算計也的確成功了,畢竟獸類都是討厭人類的,所以劍羽燕見有機會偷襲這兩個人類,便放過了那隻鳥,轉身開始偷襲樹下的那兩人。
“三爺,怎麼辦啊?您這一聲不但可能打草驚蛇了,而且連劍羽燕也惹出來了!”
先前與少年有過交手的克武一見此狀,便慌了,眼神之中無不透露出膽怯和害怕。
克武絲毫沒注意到,在三爺眼裡,他這個作為下屬的,直接去指責上司,使得三爺頗為不爽。
“克武,亂吼什麼。你這才是打草驚蛇,且不說那小子暫且不在這裡,便是在,他還能跑了去?”
三爺被克武指責,極為不耐的撇了克武一眼接著說道。
“劍羽燕喜偷襲,只要自己別慌,穩住陣腳不露破綻它便不會貿然進攻!蠢貨!”
少年端坐在枝頭,樹下兩人的對話被他聽的一覽無餘,聽得三爺毫不客氣的爆粗口,也是一驚,旋即也是一笑。
“好傢伙,也是個狂主,這人原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少年見狀不禁感嘆道,他心中對於三爺的評價更是跌落谷底,已經是將其劃為和克武一號人的存在。
“原以為是花錢請來的普通打手,這麼一看這三爺也是雲雨幫的,原來和那個人渣是一丘之貉。”
這邊少年還在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舉動,另一邊兩人已是肌肉緊繃,精神高度集中,都擺出了起手招式,準備迎接劍羽燕的不時偷襲。
劍羽燕只幾次偷襲下來,克武便變得極為狼狽,灰頭土臉的,其間還夾雜著,其他源獸的襲擊,所以一時間,方寸大亂。
“三爺,想想辦法吧!再這麼下去,我要挺不住了。您是九段練之力,能撐得下去,我可只有五段啊!”
克武雖然方寸大亂,但到底也是在北斗森林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地頭蛇,到底還是有些眼力,打量著總藏在暗處偷襲他的劍羽燕,嘴上也是絲毫不慢。
“這鳥體長大約二十四五厘米,背羽為淺輝藍黑色,嘴短弱,嘴裂寬,喉栗色,且侵入胸部,胸具不完整的黑色橫帶,下體餘部白無條紋,腳短小而爪尚弱,典型是修為在十年的一階源獸。這鳥我可打不過啊!”
三爺應對劍羽燕的偷襲也是極為慎重,他可不想陰溝翻船,一回頭就看到了克武上躥下跳,整個人心情也是一沉,整個人陰森了起來,最終他忍不住揮起手,給了克武一個重重的巴掌。
啪!
“慌什麼,也就這一隻急手,不過也堪堪才有七八年的修為連一階都未曾到,哪裡算得上一階源獸,只是長相成熟罷了。其他的劍羽燕只怕是不足三年修為,甚至還可能處於野獸的範疇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