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送到了我會盡快回去。”丁啟看了一眼導航儀上的公里數,又說:“最遲今天夜裡就能抵達,我已經讓人將狼運到了附屬醫院背後的倉庫,只是時間太過倉促,能不能找到可供配型的肺還是未知數,只可惜人造肺來不及製作,要是能再多有些時日造出人造肺,手術就不成問題了,教授,你那裡如何了?”
自來到現代丁啟一直都是以“教授”來稱呼衝元道長,畢竟兩個都是現代人,再用之前的稱呼難免怪異。
衝元道長眉頭深鎖,卻也是兀自點了點頭說:“我已經聯絡好了這方面的權威專家,只要配型成功就可以馬上進行手術。”
太子府
“你是說穆君不見了?”穆晉軒仰頭望著站在樑上的黑衣人問。
“嗯!”黑衣人沉悶的應了一聲,整個身體都淹沒在夜色之中,唯有那雙緊鎖的眼眸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我早就說過直接殺了就好,現在皇后把他藏起來了我們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她的?”穆晉軒低聲怨懟一句,卻不敢與黑衣人直視。
“殺了?要是將穆君殺了你以為皇后還會乖乖的替我們爭奪天下嗎?別忘了古羅婁契洛窟都還未被收服。”黑衣人從梁間躍下,墨色的披風向後一甩徑直坐到了主位上。
“你是想等她一統天下再殺人奪位?哼!她不過是個女流之輩,連俘虜都安置不好,等她奪得天下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依我看這天下還不如本太子自己來奪。”
穆晉軒至當上了太子之後完全忘乎所以,似乎已經不記得當初出征婁契時自己是如何淪為階下囚的了。
黑衣人聽著他話只冷笑一聲道:“女流之輩?她若真的只是尋常女人我還需跟她周旋這麼久?只要稍微長點腦子就知道這個女人絕不簡單。在她出現之前赤雲是什麼樣?如今又是什麼樣?要是沒有她赤雲哪來的這流水的銀錢供民用軍需?而她那兒子穆君又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聽著這話穆晉軒好似突然想起什麼,徑直從椅子上彈起來,只說:“宮中一直在流傳皇后是天女下凡的訊息,莫非這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是神仙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神仙?得虧他想得出來!黑衣人看著面前這個愚蠢至極的少年,冷著眸子不再搭話。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才不會選擇扶持這麼個蠢貨。
卿雪醒來後第一時間便寫了封密信吩咐狼兵送到耿秋山那裡,讓他留意丕蘭太后的一舉一動,又讓黑戟傳令潛在丕蘭皇宮的狼兵暗中查探鬼叟的訊息,如果鬼叟此刻不在丕蘭皇宮,那麼穆晉軒背後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八九不離十就是鬼叟了。
黑戟前腳剛走,影剎便帶著一個狼兵從梁間躍了下來。
卿雪走上前將狼兵腳上綁著的紙箋取下,展開看了看,是許詢易稟報回都城的行程。
這紙箋是進入赤雲境內第四天寫的,除去狼兵傳訊用去的時間,大軍應該已經行至距都城不過百里的地方,如此推算,只需再過兩三日大軍和穆落櫻母子便可抵達都城,而太上皇和太后下葬的日子也就在五日後。
卿雪知道穆淸決將穆落櫻母子接回來是為了護他們不受洛窟的迫害,可如今的赤雲也不算太平,她好不容易才將穆君穆璃送走,要是黑衣人又打起穆落櫻母子的主意,自己又該如何護他們周全?
思來想去,卿雪只能又寫了一封密信讓狼兵傳去給許詢易,告訴他先將穆落櫻母子秘密安置在都城之外,切不能讓黑衣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翌日早朝
卿雪向大臣們宣佈了大軍即將凱旋的訊息,又吩咐兵部隔日出城相迎,還將巖王府內負責研藥的醫士也一併派著去。此戰傷亡太大,單從耗去的軍用藥品看便是個駭人的數字,卿雪只盼著多救活一個算一個。
安排好一切,卿雪便半刻也不願耽誤的回了卿華殿。昨日丁啟說穆淸決今日便要手術,他的生死全系在這短短几個小時的手術上,縱是拼命安慰自己穆淸決必定不會有事,可那幾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臟還是將卿雪最後一絲鎮靜攪得半點不剩。
服藥睡下,一路狂奔到新宅。開門、上樓,沒有半刻的耽誤。
阿琪剛聽到樓下的動靜,很快便看到桌上的手機飄了起來,低低的叫了一聲:“娘娘”
還想說些什麼便聽到電話接通了。
“卿雪,是你嗎?你怎麼樣?穆晉軒和那個黑衣人可有什麼動作?”電話那頭傳來丁啟一連串的問句。
卿雪焦急的問了許多遍:“淸決怎麼樣了?”才驚覺丁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便又趕緊四處尋找紙筆。
而阿琪見那手機四處漂浮,猜到卿雪的意圖之後趕緊從抽屜裡取出了紙筆擱在桌上,又湊過去說:“是,我家娘娘來了,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他,他應該還在接受檢查,配型結果還沒出來,手術之前教授會打電話告訴我。”
“你不在他身邊嗎?”因為太過著急,卿雪寫字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預計後天早上就能抵達,我......”丁啟說著話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是穆淸決他不放心你一個人應對赤雲的局面,讓我回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