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矽塵自那日後就沒再出現,所以直到回到旖蘭軒卿雪都沒見到他的人影,而原本該拘在榮儀軒的魏璇卻坐在殿中等著她。
“姐姐!”魏璇坐在椅子上不敢挪動半步,連大笑好像都不敢。
卿雪看著她這模樣微微蹙眉,問道:“璇兒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璇兒這是怕動了胎氣!”魏璇滿面紅霞,沒有半分從前英姿颯爽的模樣了。
“你真的有喜了?”卿雪愕然,但隨後又是一陣擔憂。
“是啊!璇兒這不是特地求了太后來請姐姐為我診脈來了嗎?太醫院那些老匹夫醫術實在不高,日日診日日都說探不出來,我這每日又是噁心又是犯困的,分明就是有喜了。”
魏璇自顧自的說著,卿雪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問:“你這些日子都這樣坐著不動嗎?誰教你要這樣的?”
“我平日裡都是躺著的,這不是到姐姐這不好意思才坐著的嘛。姐姐先給我診脈吧!”魏璇央求著拉過卿雪的手擱在她脈搏處。
卿雪也只能順勢替她號一號了。
沒有!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要是有喜脈,卿雪是一定能探出來的。只怕那些太醫也早就知道沒有了,只是不敢說才一直用‘暫時探不出來’來搪塞。
且不說這樣的訊息對魏璇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就太后那裡只怕都要翻天了,所以此刻卿雪猶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姐姐,怎麼樣?璇兒有喜了對不對?”魏璇依舊是滿臉期待。
卿雪一時為難只能採用迂迴策略,握著她的手低聲問:“璇兒,你月事可來了?”
“月事?前兩日剛走呢,怎麼了?姐姐。”魏璇明顯不知所云。
卿雪暗暗嘆了口氣說:“就沒有人告訴你若是有喜了就不會再來月事嗎?換句話說......”
卿雪話還未說完,魏璇就跟雷劈了似的抽抽~了兩下,臉色一變,轉頭問:“姐姐,你說什麼?”
“璇兒,你還年輕,生孩子這事哪有一次就輕易懷上的?”卿雪勸慰著,生怕她現在這副模樣會心肌梗塞抽暈過去。
“你騙人!”魏璇突然大吼起來,吼完了似乎還是怕會‘動了胎氣’,將手放在小腹上大口的喘氣:“你跟太后說有秘方卻只讓梨子用,虧我把你當姐姐,我分明懷孕了你卻說沒有,你安的什麼心?”
天大的冤枉啊!卿雪站在旁邊連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跟著魏璇來的那些奴才也是嚇得跪了一地。
隔了半晌,卿雪才又出聲安撫:“璇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魏璇根本不給卿雪說話的機會,朝著跪在地上的奴才吼道:“送我回宮!把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我找來,若是再診不出喜脈,我就讓太后殺了他們。”
“是!是!”奴才們連聲答應。
卿雪只能錯愕的立在當場,親眼看著幾個奴才將軟轎直接抬進殿來,又小心翼翼的將魏璇搬上轎子,再抬走。
腦子已經完全凌亂,是什麼讓從前那個靈動率性的女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難道子嗣於她們而言真的已經重要到可以將一個人徹頭徹尾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嗎?
卿雪剛緩過神來坐下就看到梨子和阿琪從殿外走來,梨子的臉上好似還是沒有半分笑意。
“嚇死我!”阿琪拍著胸脯:“要不是小尹子提醒,讓我帶著梨子躲到後院去,只怕景妃這陣仗要吃人了。”
卿雪嘆了口氣,將梨子拉過來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