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牛走了沒多久,嬋嬋藉口有事告別了他們,讓大海和老牛一起回去。
老牛囑咐了不要在外面太晚,儼然一副長輩的模樣,嬋嬋一一說了好。
又回到剛才酒樓那兒,男人早就不見了。
想起碼頭那位好心的漁夫說的話,出海的常會去茶館酒樓消遣,那個男人說了明天還會過來,那自己就守株待兔等著吧。
就算沒來,那酒樓裡應該也會有別的出海的人。
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的穿著,嬋嬋跑去了一裁縫鋪隨意找了件普通的布料,讓做成最簡單的長衫模樣,明日就來拿。
打理完這些,嬋嬋才回到了橋下。
老牛生了火堆,烤著魚,魚小小的,一看就沒有多餘的肉,應該就是旁邊溪水那兒撈上來的,嬋嬋走過去,拿出一個油紙包。
是燒鴨。
五隻燒鴨!
五隻香酥流油的燒鴨!
眾人衝上來哄搶,老牛也沒阻止,只之後拉著嬋嬋到一旁語重心長地旁敲側擊:“我們做叫花子的雖然是吃百家飯,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不偷不搶……你……”
是懷疑帶來的燒鴨是偷來的吧。
嬋嬋忙解釋:“不是的,這是我自己身上僅剩的錢,你們給我住的地方,我只能買些吃的報答你們了。”
老牛眼睛一瞪:“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出門在外互幫互助,這是江湖道義。”
“是!老牛……哥~”
老牛樂呵了,摟過嬋嬋,摸摸大胡茬:“你這年齡當我兒子還差不多,我看你對我胃口,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接班人,老話說得好,乞丐當三年,給個皇帝都不要。你以後就能在這永梧鎮橫著走。”
“怎麼個橫法?”
“嘿嘿。”老牛呵呵地笑,“日後這酒樓傳出來的第一口菜是你吃,這橋下面有軟沙的地方給你住,這還不好?”
老牛還想再說些什麼,微微一轉頭髮現那五隻燒鴨都快被解決完了,忙喊了一聲:“給我留點!”走時還不忘再和嬋嬋說一聲:“小草啊,這個你要認真考慮,虧待不了你的。”
第二日,嬋嬋早早就醒了。
她和大海打了招呼,就去昨天做衣服的裁縫店,在裡面換上了長衫,借水洗淨自己臉上的泥巴,再抬起頭來時,就是個翩翩俏公子了。
多給了裁縫店主些銀子,她就起身去了酒樓。
此時還未到飯點,裡面並沒有什麼人。
昨日的小二見這麼早就有客人上門,殷勤地迎了上來,招呼她坐下。
嬋嬋挑了箇中心稍偏遠的位置,這兒的桌子多,等再過幾個時辰,肯定會有許多人坐這,打聽出海的事情也變得水到渠成。
果然,沒多久,周圍的人多了起來。
七八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大口大口地吃肉,拿起了酒壺便往嘴裡灌。喝完了還衝著小二吆喝:“給你大爺上些好酒,再來幾個大碗,就這麼一個小杯子,給畜生喝的嗎!”
大漢長得就極為彪悍,說起話來還帶了些氣勢,不怒而威。繞是在這酒樓做了幾十年最會察言觀色的小二也忙不迭地為大漢送上幾個大碗和罈女兒紅,陪著笑臉說著吉祥話。
嬋嬋認識那位領頭的大漢,就是昨日在酒樓門口醉倒的那位男人。
“幾位大哥,小弟司溫初,不知可否與各位交個朋友?”嬋嬋模仿著司溫初平常與那些人打交道時的調調,誠懇的說道。
“長得粉鼻白麵的。”男子撇了嬋嬋一眼,極為不屑,舉起酒罈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
說我美?
一顆心頓時綻放起來,連著看他也覺得比剛才順眼了幾分。狗腿地為他倒了一杯酒,討好地看著他。
他輕哼了一聲,極為受用,喝光了我遞來的酒,道:“俺叫二狗,是出海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