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的頸椎要害處,被龍組植入了一枚隨時監控動向的晶片,她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主人呢?更何況,陳洋不僅僅是她的主人,還是她化為人類形態後,身上上接納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回想起在贛洲機場衛生間裡,兩人大汗淋漓,相擁粗暴的那一幕,猞猁臉上不禁泛出一絲紅暈,自從上次總局事件之後,她便跟主人分開,被龍組局所控制,猞猁天生野性,性格桀驁不馴,她之所以用“歸順”來換取自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見主人一面。
而今,相隔半月,她終於在山城大學的茫茫人海中,在山城龍組的虎視眈眈中,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男人,可她卻無法親近,甚至都沒敢上前跟主人說一句話,她怕,怕再次失去他,猞猁真的希望,從山城到京城的路,比地球到太陽的距離還要遙遠,哪怕主人在冰棺中沉睡,至少,在路上,猞猁會覺得,兩人的心,離的很近。
猞猁談了口氣,轉過身去,靠著車尾,從兜裡摸出半包軟中華香菸,學主人的姿勢,抽出一支點燃,猞猁本來不抽菸,她抽的只是主人嘴裡和身上的味道。
起風了,猞猁不怕冷,穿的還是夏裝,上身體恤衫,衣服下襬隨意系在一起,露出一截兒玉腰,下身則是牛仔短褲,露出兩條細長白嫩的大腿,從樣貌到身材,都頗為吸睛,之前在麵包車上,那個龍組司機因為總是偷瞄她,好幾次差點跟人追尾。
這裡是一個較大的高速公路休息區,過往行人很多,男人們看見如花似玉的這位美女一個人靠在車尾抽菸,紛紛偷瞄,女人們看見她,有的自慚形穢,有的嗤之以鼻,有的故意大聲歡笑,分散身邊男朋友的注意力,不讓他們往這裡這邊看。
但還是有個七、八歲小男孩,不顧家長的阻止,直勾勾地朝猞猁走了過去。
猞猁是妖的時候,常吃人,但她在人的形態下,對人這種食物的興趣並不大,相反,猞猁還蠻喜歡小孩子的,見男孩靠近,她趕緊將香菸丟掉,蹲下來,衝小男孩笑道:“小朋友,有事嗎?”
小男孩看著猞猁的頭頂,又繼續抬頭,看向車窗玻璃,伸出稚嫩的小手:“小姐姐,他好像在看你哎。”
小男孩的媽媽箭步衝了過來,將小男孩強行拉走,還低聲數落著:“那是拉死人的靈車!瞎湊什麼熱鬧!快走!真是晦氣!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押靈車,還穿的那麼搔,也不怕被鬼勾去當小老婆!”
後面那句,明顯是罵猞猁的,但猞猁不在乎,站起身來,想重新再點一支菸,可當她按下打火機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剛才小男孩說的話,唇間含著的香菸,驟然掉落,猞猁猛回頭,只見那個男人坐在車廂裡的冰棺上,正隔著玻璃,衝她招手微笑!
“啊!”猞猁倒吸一口冷氣,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沒錯,是他,他居然自己跑了出來!
咔,陳洋從裡面開啟了後備箱的門,深吸一口氣:“可憋死我了!煙!快給我煙!”
猞猁木然從煙盒裡掏出香菸,像往常一樣,放在自己的嘴邊,不過點了三次,才點燃打火機,點著後,陳洋直接從猞猁嘴裡把煙搶走,大快朵頤起來!
“主、主人……你……”猞猁支支吾吾的,恍然間,她又清醒地想起自己後頸處的那塊植入晶片,它除了定位,還有監聽功能,想到這裡,猞猁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你怎麼了?”陳洋故作鎮定地笑著,右手夾著煙,左手摸了摸猞猁毛茸茸的頭,其實他心裡很慌的,自己在冰棺中雖然恢復了完全的戰鬥力,但現在的猞猁,等級已經和他一樣,都是藍氣中階,而且作為妖體,她的戰鬥力是要優於人類的。
陳洋並不知道猞猁被晶片所控制的事情,他現在看猞猁的表情,叫不太準,到底猞猁會不會對他動手,所以才會故作鎮定,想穩住猞猁的情緒,至少能迷惑一下她。
然而,一主一僕兩人各懷鬼胎的時候,洗手間那邊的視窗,卻出現了一張詭笑的臉……
“首長,那畜生果然還是變節了,”那人對著耳麥說,“現在只要您一句話,我立即送這對野鴛鴦去見閻王。”
說著,他舉起了手裡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