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兒撿了個靠窗的空座,上一桌客人剩下的酒菜還未撤掉,我大概看了看,幾乎全是肉食,做的也很粗糙。
一個服務員跑過來,衝我們鞠躬,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收走,又跑來一個服務員,左手拿著一個本本,右手拿著根毛筆,好像是要讓我們點菜。
須兒了幾個菜名,最後一句,我聽懂了,是“上好的酒”。
冥界的“好酒”我喝過了,是陳年老醋,不知道妖界的“好酒”會是什麼東西。
等菜的過程中,我發現很多客人,都在往我們這邊看,一是因為須兒長得很美,穿的魚鱗龍頭裝也很高大上,二是因為我是道士打扮,之前須兒過,道士這個行業,在妖界很受尊重。
果不其然,也就兩分鐘的功夫,便有個骨骼驚奇的客人,拿著三個空酒杯,提著一個錫酒壺,過來搭訕。
見須兒沒有阻止他的意思,我趕緊偷偷問了她一句:“一萬用粵語怎麼。”
須兒用手遮擋嘴唇,告訴了我:“一皮嘢。”
地道的粵語,最後那個“嘢”,是語氣詞,這個我知道。
客人落座,感覺他的臉,出奇地長,可能是個馬妖,或者驢妖。
我故作高深,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給他盯的有點發慌。
須兒了句什麼,客人立馬笑了,倒了三杯酒,推給我們兩杯,他自己舉起一杯,了句聽起來像是“很榮幸見到二位”的客套話,然後,一飲而盡。
我看向須兒,這酒該喝嗎?
她沒動,我也就沒喝,繼續盯著客人看,他又了兩句,然後,問了一句什麼。
須兒在桌下,踩住我的腳,是暗號。
我微微一笑,伸出一根中指:“一皮嘢!”
客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唇抽動了兩下,悻悻拎著酒壺和酒杯回了自己座位。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算是矇混過關,早知道去學學粵語好了,有普通話基礎,並不是太難學的。
“怎麼樣?”我偷聲問須兒。
“還湊合,待會兒,你只吃酒,別吃肉,這肉你恐怕消化不了。”須兒,我點頭,反正也不餓。
不多時,服務員上菜,四大盤完全不認識的肉,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還有一罈子酒,兩隻海碗,須兒開啟酒罈子,咕嚕咕嚕倒了兩碗,我端起酒杯,酒有點渾濁,勉強能看見碗底,嚐了嚐,怎麼形容呢?
有點像是米酒、紅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還挺好喝。
須兒漫不經心地吃著肉,口抿酒,豎起耳朵,一直在聽別人講話,她可能是為了來這裡打探訊息。
這酒容易讓人上癮,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覺,我已經喝了兩碗,好在酒精度數不高,感覺還能再喝兩碗。
正喝著,又來一位客人,這個客人長得尖嘴猴腮,腦袋的比例很,感覺像是某種鳥修煉成的妖,他過來,坐在我們對面,也是寒暄幾句,然後,問話,我依舊伸出一根手指:“一皮嘢、一皮嘢。”
“咳!”須兒重重咳嗽了一聲,我看了看她,難道回答錯了?
再看那鳥妖,他一臉懵逼,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次我注意聽了:先森叫咩名?
好像是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陳洋”用粵語怎麼表述,不過,我知道另外一個名字。
“樓得蛙。”我。
鳥妖楞了一下,可能聽過劉德滑的名兒,稱我為樓先森,然後,又問我一句,這句跟上一個妖問的是一樣的。
我自通道:“一皮嘢!”
本以為也能嚇走他,熟料,鳥妖從懷裡掏出厚厚一沓錢,輕輕放在了桌上……...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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