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鬚再次停頓數秒,忽然,龍鬚用力一甩,將我甩出龍口,甩飛出去,不是甩向山崖下面,而是甩向山頂的一道平面上,我翻滾著,飛出二十多米遠,重重摔在地上,萬幸的是,這裡不是石頭,而是鬆軟的火山灰,否則,我非得直接摔死不可!
但這也夠我受的了,在火山灰裡翻滾了幾圈,又趴著,緩了十來秒鐘,我才恢復呼吸,大口地喘氣。
緩過來之後,我慢慢爬起,準備繼續和青龍周旋,拖延時間。
可當我轉身過來時,卻發現,青龍不見了。
“誒?人呢?”我自言自語,看向對面的崖頂,楊柳站在那裡,正緊張兮兮地看著我這邊!
“哼,臭子!敢勾搭我女兒!”一個聲音傳來,我尋聲望去,聲音似乎是從一塊石頭後面傳來的,我心翼翼地繞過去,只見石頭後面,一個穿著白中山裝的男子,背對著我,負手而立。
“先生,您是那條龍嗎?”我試探著問。
男子轉身,不用問了,就是他,因為這傢伙和張安琪長得實在太像了,一看倆人就是父女關係,只不過,此男子長得比較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如果再剃掉李白式的山羊鬍,就跟我年紀相仿了。
我很好奇,它的這套白衣服是從哪兒來的?
之前李須兒變身前後,都得脫、穿衣服,因為衣服並不會跟著她變大變,可這龍卻——等等,不對,他應該是現穿上的衣服,因為我發現,他中山裝下面幾個釦子,全系錯了位置,衣襟下襬一邊高來一邊低,而且,他腳下穿的白皮鞋,左腳的後跟還沒提上呢,就那麼尷尬地踩著。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在龍身的時候,把衣服藏在了身上,比如,藏在鬃毛裡,或者夾在鱗片下,龍變身為人後,衣服脫落,他再撿起來穿上。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藏在石頭後面,更不會匆忙中系錯釦子、穿不好鞋,真是的,都是大男人,看一下有什麼啊,在我看來,他這完全是在裝比。
青龍見我低頭看他的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它悄然把左腳挪到後面,擰了擰腳掌,將鞋跟提上。
我與青龍對視,既然騙局已經開始,並起到了一定作用,我只好繼續編下去。
“叔兒,真是抱歉啊,我們來這兒也沒提前跟您打個招呼,鬧了誤會,還把您的坐騎給宰了,實在不好意思。”我拱手道,這招叫虛虛實實,讓你蒙圈。
青龍盯了我一會兒,才疑惑地問:“我那龍駒,是被你殺的?”
“不是我自己,是我和我姨聯手乾的。”我指向楊柳方向,承認我倆作案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正在逃下山的李須兒——青龍應該還沒發現她。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青龍冷笑,旋即,它瞪大眼睛,“我女兒呢?”
我假裝看看手錶:“她應該還在火車上,我們是分頭來的,估摸著九點多琪琪就該到這兒了。”
這句話,我可沒騙他,都是真的。
青龍微微張嘴,呼了一下,像是憋著一股氣:“你跟我女兒,是怎麼認識的?”
“呃……是在醫院裡,我是醫生,她是病人,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我如實向“岳丈大人”彙報。
“你怎麼知道她的身份?又怎麼知道的我?她告訴你的嗎?”青龍又問。
“不,是我姨告訴我的!”我有點編不下去了,只得甩鍋給楊柳。
青龍轉頭,看了看對面的楊柳,雖然雙方距離一百多米,但青龍出現後,山頂出奇的安靜,沒有風,我剛才編的謊話,楊柳應該可以聽得見。
“你姨又是什麼人?”青龍問。
“薩滿。”我,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姨身上的裝備,直接出賣了她。
“薩滿……好久沒見過了,”青龍笑了笑,我當即聯想起姨的話,試探問道,“您上次見到薩滿,可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
“嗯?”青龍皺眉,“你怎麼知道?”
“那位薩滿,是不是叫楊木森?”我笑問,這是個套近乎的機會啊,萬一他跟我姥爺倆人認識呢?
青龍眼裡,居然閃過一絲凜,低聲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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