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先不爬走,聽聽後果是什麼,萬一不是太嚴重的處罰的話,我可以接受,畢竟救張安琪,還要靠她們仨,我不能因小失大。
“用那個戳我?那個,是什麼?”秦書瑤沉默了一會兒,不解地問。
“就是……雷娜,你來告訴殿下。”謝必安把鍋甩給了雷娜。
雷娜應該是謝必安的下屬,不敢再甩回去,便直接說了那兩個字,跟陽界的稱謂是一樣的。
“哎呀,你們想什麼呢!怎麼可能?”秦書瑤嬌羞起來,“只是、只是用手指了啦!”
“那便好,”謝必安像是長舒了口氣似的,“他不用受宮刑了。”
我心裡一驚,戳一下就得受宮刑?這麼嚴厲啊!
不過想想也對,秦書瑤的身份不同,人家,是公主殿下!
謝必安輕咳一聲,開口,語氣平直而有節奏,像是在照本宣科:“與儲君發生肢體衝突者,杖十;觸及儲君之面、胸、腹下等要害之部位,杖十,並‘黥刑’二字。數罪併罰,杖刑二十,黥刑二字。”
我古漢語言學的還可以,謝必安說的都能聽得懂,就是打二十杖,再在我臉上刺兩個字,刺字倒是無所謂,只是不知道地府的“杖刑”厲不厲害。
“就這麼簡單?”秦書瑤貌似對這個處理結果不是太滿意。
“是的,殿下。”
“才二十杖……那和沒打有什麼區別?”秦書瑤不滿道。
聽她這麼一說,好像打二十大板,沒什麼傷害。
“殿下,杖刑乃其次,黥刑才是主刑,面有刺字者,永世不得為官吶。”謝必安解釋道。
秦書瑤嘆了口氣,又不甘心地問:“如果按照陽界律法呢?”
“呃……這個臣不是很清楚,雷娜,你懂嗎?”
“回稟殿下、謝帥,臣下大概知道些,陽界刑罰沒有地府嚴格,像您受到這種危害程度的傷害,犯罪嫌疑人最多被官府拘役十日,他們更加強調‘民事調解’,需要賠償受害者的治療費用和精神損失費。”雷娜小心翼翼地說,說的很準確。
“本宮又不缺錢……”秦書瑤嘟囔了一句,“算了,先幫那廝把張妖救回來再說。”
我輕輕舒了口氣,至少小命保住了,而且,小閻王最後一句,不是說去抓張安琪,而是幫我把張安琪救出,說明我選擇戰隊地府是正確的,小閻王確實沒把我當外人,我和她的衝突,只是人民內部矛盾。
想明白這層道理後,我準備出去領罪,但又覺得這樣出來,還是會惹得小閻王暴跳如雷,即便不生氣了,當著下屬的面,出於殿下的尊嚴,她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我得想點什麼招兒,逗逗她開心,或者給她找個臺階下才行。
“怎麼還不回來呀,必安,再給那廝打電話!”秦書瑤氣鼓鼓地說,但她這次的語氣,已經不像上次那樣帶著強烈的敵意,緩和下來不少,更像是小孩子吵架後,向家長告狀的那種語氣。
“是,殿下,臣這就打。”謝必安見小閻王沒那麼生氣,她也不那麼緊張了,笑著說。
我當然又沒接,想了想,還是按照原計劃,從桌子底下,爬到了另一側門口,爬進超市,藉助貨架的掩護,方才起身。
超市雖小,五臟俱全,我買了一大堆商品,門口結賬,拎著塑膠袋,昂首闊步地回到咖啡茶座區,離著老遠,我就熱情地打招呼:“嗨,謝大人、娜娜,呀,這誰啊?這不是美女殿下嘛!哪兒陣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