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應該挽留她?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開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怎麼樣?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個個湧進來,紛亂的思緒根本理不清楚。
直到米拉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一下,用小到難以辨別的聲音說道:“明天見。”
繁雜的念頭一掃而空,羅德回答道:“明天見。”
同樣的話他今天跟兩個人說了兩次,上一次說出的是禮貌,這一次說出的是期待。
截然不同的心情。
米拉提著圍裙慢慢下樓,正遇上上樓的沃姆。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噠噠噠地快步走下樓梯。
胖乎乎的沃姆原本想要蹭她一下撒個嬌,卻沒有趕上她的腳步。
沃姆望著羅德有些迷茫,是和主人吵架了嗎?
以後是不是少了一個人投餵它?
不要啊。
羅德讓沃姆進屋,看著米拉的身影轉過樓梯拐角消失,忽然注意到她的外套還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米拉行色匆匆,一直到出了門才想起來自己還戴著頭巾,穿著圍裙。
冬天的夜晚有些涼,可她卻只覺得臉頰發燙。
回去拿衣服是不行的,連走得慢了都擔心他會追上來。
今天不能再讓他送了。
米拉急走了幾步,忽然瞥見一隻大螃蟹。 她正想要逃走,才發現螃蟹背上坐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毛團子,毛團子背上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她的衣服。
負責來送衣服的沃姆趴在河蟹背上,無良主人僱傭童工。
居然還說如果把衣服弄掉了,明天就沒飯吃。
沃姆委屈巴巴,它現在一動也不敢動。
米拉被沃姆可憐兮兮的樣子擊中,伸手拿下了外套披上,然後揉了揉沃姆的頭:“好了,我收到了,你們回去吧。”
沃姆和河蟹都不出聲,默默跟著米拉往前走。
米拉走走停停,河蟹也載著沃姆走走停停。
雖然沒人說話,但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什麼,無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米拉踏上了河蟹的後背。
沃姆默默換了個位置,露出下面的坐墊。
米拉伸手摸了摸,熱乎乎的。
這個人真是……
她扁扁嘴坐了上去,等沃姆湊過來將它抱到懷裡。
什麼冬天呀,什麼冷風呀。
分明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