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馨的確是個機靈姑娘,一步步往上爬,一點困難都沒有。腳脫臼了,換來一個貴嬪之位,還去皇后宮裡謝了恩。
寧鈺軒以生病為由要求沖喜,懇請皇上快些下旨賜婚,讓他好和季曼快些成婚。
然而趙轍還是不同意。
不僅不同意,還趁著寧鈺軒重病的時候,召季曼進宮去寫詩論詞。
朕猶記得你當初寫的落雁塔的那一首《將進酒》。趙轍笑道:可還能寫別的?
季曼點頭,又順手抄給他一份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龍心大悅,笑得紫辰殿外頭路過的宮人都聽得見。於是宮裡之人都徹底明白,皇上心裡有一人,求之不得,格外寵愛。
季曼去趙轍跟前寫了三天的詩詞,皇后終於是受不了了,當面勸說趙轍,給聶氏和陌玉侯賜婚。
為什麼要賜?趙轍抿唇:朕不想賜。
沈幼清氣得發抖:皇上,那是他人之婦,殘花敗柳,皇上何以如此鍾情?
趙轍怒斥:身為皇后,心胸豈能如此狹隘?朕願意與聶氏談詩論詞,怎也輪到你來置喙?
男人都會要求自己的妻子大方,不要亂吃醋,更多時候提這種要求,是他心虛。
沈幼清被趕出了紫辰殿,回去宮殿哭了一宿,之後胎像又是不穩。接二連三的折騰,太醫都覺得這胎龍子該是難保了。
結果爾馨給皇后送去了保胎湯,家傳秘方,果然使胎兒保住無誤。
只是,之後,爾馨推寵於皇后,三個月胎像已穩,皇后也願意侍寢,只是這一侍寢,便流了產。
季曼聽見訊息的時候,彷彿又聞見了血腥味,忍不住就有些乾嘔。
怎麼了?寧鈺軒放下書看著她。
季曼搖頭,大概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皇上讓皇后流的產,怪不到旁人身上去。沈幼清有些傻了,閉門不出,一整月都不見人。沈家在朝中又被人查出有貪汙受賄之情況,雖然有蕭天翊力保,但是下頭還是牽扯了不少人進去。
季曼有種預感,沈家會是第二個聶家。
來侯府的人越來越多,打的是探病的旗號,卻是與寧鈺軒一起關在書房裡半天,之後散去,每個人表情都很凝重。
季曼也不會去問寧鈺軒說了什麼,只是幫他泡一壺茶,然後揉揉肩。心情好的時候,還給他哼了小調。
寧鈺軒已經很久沒有去別處歇息了,季曼在的時候,他身邊連一個女的都沒有看見。背地裡季曼也曾偷偷跟過他,發現他也沒有與誰過分親密。
一隻老虎突然只喜歡吃胡蘿蔔了,你信不信?季曼反正是不信,不過他表現這樣好,她也開心,時不時給他下廚做飯,當個賢惠的小女人。
有天她出門的時候聽見後院裡有丫鬟在議論。
現在怎麼覺得,侯府就要那一處北苑,要那一個聶姑娘就夠了,還留其他地方幹什麼?反正也沒用。
旁邊的丫鬟連忙捂著她的嘴:你小心給人聽去告了你的狀,這府裡也不缺一個丫鬟。
季曼反思了一下自己,這樣現代的生活,寧鈺軒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季曼就忍不住這樣問他。
寧鈺軒有些茫然:什麼是現代生活?
就是現在這樣,只有你我和好好,丫鬟和下人都很少,我給你做飯洗衣裳,然後出去糧行看看,你下朝回來,我們再一起吃飯。你周圍就只有我一個女人。
寧鈺軒認真地看了她許久,抿唇道: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現在我也沒有什麼需要娶的女人。
他的女人只有兩種,需要娶的和不需要娶的。
季曼有些洩氣,搞半天不是喜歡兩人在一起,而是沒有其他需要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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