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愣著幹什麼?快去報官啊!季曼喊了一聲,推著寧鈺軒離開那架子倒下來的範圍,瞬間屋子裡塵土四起。幾個人的匕首擦過她的身子,嚇得她連忙往寧鈺軒懷裡躲。
你這禍害。陌玉侯怒道。
季曼撇撇嘴,她很無辜的。
身子被他撈起來,帶著就衝出古董店的門,落在了正街上。街上不少的人,聽見這邊這麼大的動靜,都紛紛停了下來圍觀。
三四個拿著匕首的人追出來,不要命地往寧鈺軒的身上撲。寧鈺軒護著身後的人,順手抽了街邊小攤子上的木條,擋著匕首低喝了一聲:鬼白!
不遠處停著的馬車邊,鬼白飛快地跑了過來,接過陌玉侯丟過來的季曼,護到了人群外。
以一打三個人都有些勉強,更何況對面是四個,手裡還都有刀。這些人好像不認識他是誰,只覺得礙事,就留了兩個下來對付他,另外兩個去抓聶桑榆。
生死攸關的時刻啊,季曼卻蹲在人群外頭盤算。
這邊動手了,肯定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殺了她,那麼非晚閣裡一定就有後招,她安排的東西,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這次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定千憐雪的罪,但是也能動搖陌玉侯和老夫人對她的信任,起碼能先將她姨娘的位置給拿走,將府裡她的眼線,也至少拔掉一半。
算起來還是筆不錯的買賣,只要千憐雪真的跟她想象中的一樣,是心懷不軌之人的話。
古董店裡也是有夥計的,這些人砸了那麼多古董,掌櫃的一邊叫人報官,一邊讓夥計上去把這幾個人按住。這就幫了寧鈺軒不小的忙,雖然不能制住他們,但是拖著等捕快來卻是不成問題。
這裡的捕快倒是挺給力,夥計去報官沒一會兒人就來了,將幾個還在和寧鈺軒糾纏的人統統押住,由於寧鈺軒打得也很起勁,穿得又平凡,所以被一起帶回了衙門。
季曼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看著寧鈺軒那鐵青的臉,跟著讓鬼白駕車,一起去衙門贖他。
幾個持匕首行兇的人長相都挺普通的,被押在衙門裡,臉上一點畏懼的神色都沒有,只是有個人小聲嘀咕一句:失敗了,可能要受罰。
為首的一個男人瞪了寧鈺軒一眼道:若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怎麼會失敗。
是侯府的侍衛吧?後頭的人嘀咕了一句:功夫倒是不錯。
謝謝讚賞。寧鈺軒冷哼了一聲道:殺人犯法,你們倒是還有心思在這裡閒扯,等京兆尹來了,還想活命?
那幾人神色都很鎮定,似乎是不怕死,亦或是覺得他們死不了。寧鈺軒心神微動,低著頭不再說話。等京兆尹先提審了這些人,再叫他進去的時候,他才亮了陌玉侯府的腰牌,說明了事情經過,請京兆尹主持公道。
這個京兆尹是新官上任,沒見過陌玉侯的模樣,只是覺得這人長得好看,多看了兩眼,之後就道:他們也沒有傷著人,死罪自然是不至於,關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大宋刑法,殺人償命,殺人未遂也是要償命的。這位大人卻這麼輕輕鬆鬆地說關一段時間就可以。
寧鈺軒笑了笑:大人借一步說話。
季曼在衙門外頭等捕快通傳,還沒等一會兒呢,就看見寧鈺軒自己出來了,臉色很是難看。
怎麼了?季曼問。
寧鈺軒擺擺手:回去吧,剩下的東西讓其他人來買。
看得出他心情很糟糕,季曼也不敢多囉嗦,老老實實跟著他回去。
只是回了府裡,季曼沒去非晚閣,而是去找了聶沉魚。
妹妹要不要去非晚閣坐坐?季曼笑著道:老夫人讓你我二人好生相處,我們也不該辜負了她老人家的希望。
聶沉魚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姐姐突然這樣盛情,妹妹卻有些不敢去呢。
她小時候沒少與聶桑榆互掐,可是聶桑榆沒了娘,她有,於是每次不管是誰錯,最後捱罵受罰的一定是聶桑榆。
季曼笑著道:不會有什麼事的,侯爺剛跟我一起回來呢,估摸著去書房坐一會兒,也就該過去了。
聶沉魚的眼睛這才亮了亮,收拾了一番跟著季曼走。
剛踏進非晚閣,就見燈芯已經笑眯眯地站在院子裡了:主子,屋子裡有驚喜,您還是慢些開門。
聶沉魚好奇地問:什麼驚喜?
季曼聳聳肩,示意聶沉魚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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