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上在處理欽州的冤假錯案呢。爾容興致勃勃地道:還真是有些意思,這欽州一向被說是冤假錯案最多之地,皇上本來只打算停留一天,卻被一堆案子給引起了興趣,要大皇子和三皇子前去一起想辦法破解。
季曼點頭,這倒是不難理解,皇帝一路上都在明著暗著考驗兩位皇子,一路上都是三皇子略勝一籌。聽聞太子擅長破案,也是他該表現的時候了。
今天下午太子去查一樁無頭屍案,三皇子去查少女失蹤案,院子裡一個人都沒留下,可無聊了。爾容嘆息了一聲。
聶青雲也跟著去幫三皇子了,寧明傑本是不願意參合,但是不知怎麼,也心甘情願地跟去了三皇子身邊,倒是太子,只有一個陌玉侯當幫手。
季曼對這些案子沒興趣,她好不容易給聶桑榆養起來的身子,被這一場大病搞壞了,等好一些,她還得想辦法補回來。
下午的時候季曼午休,只有甘草和燈芯陪著,爾容也跟著寧明傑湊熱鬧去了,季曼身子未好,自然走不得。
但是一覺醒來,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甘草和燈芯都不見了,季曼一抬眼就看見了太子。
心裡的陰影還在,季曼也擺不出太好看的臉色,只能平靜地看著他:太子殿下可是依舊要桑榆性命?
趙轍微微一笑,道:你在想什麼?本殿下怎麼會要你的性命。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季曼有些緊張,但是抬眼看看,門沒有關上,想必甘草和燈芯都在外頭站著。
心裡鬆了一點,季曼看著趙轍笑了笑:一擊未中,再擊且難,桑榆雖然自問沒有對不起太子的地方,但是太子當真想要桑榆性命,也是容易得很。桑榆想活命,所以太子如果還想下手,就別再給桑榆留生機,否則,桑榆會咬您一口的。
趙轍挑眉,聽得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話說得桑榆,你真是多想了。都說病中之人心思重,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本殿下不過查案到這刺史府,順道來看看你罷了。
他這表情無辜得,跟她差點被害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連說話都是滴水不漏。季曼只能歎服太子不愧是太子。
趙轍起身就出去了,當真沒有多停留。甘草和燈芯心有餘悸地進門來,兩個都低頭不說話。
他來了多久?季曼問。
回主子,半個時辰。甘草小聲道:太子一進來就讓奴婢們在門口守著,然後就搬了凳子坐在這裡,奴婢們也不敢說什麼
兩個丫頭膽子小,況且對方是太子,季曼能理解。只是趙轍吃多了沒事情幹,坐這兒一個小時幹什麼?用眼神殺死她?季曼不放心,讓甘草去找了大夫來,將自己檢查了一個遍,確認沒有被下毒,才安心地繼續躺回去。
在欽州呆了三天,陌玉侯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季曼養病期間,也睡得早起得晚,所以兩人雖然還是在一個房間,卻是有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病好的這天,錦瑟來跟她請安,乖巧地替她捶著腿道:侯爺說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從另一條河道北上了。
嗯。季曼倒是不關心行程如何,不過在外頭旅遊這日子過得太舒服,不用給溫婉請安,也不用天天伺候老夫人,簡直是全身心的放鬆如果沒有人要害她的話。
其實她還是不想那麼早回去的。
錦瑟咬了咬唇,像是有話要說,季曼只當沒看見,她才不會去問,要吞吞吐吐,她還不想聽呢。
夫人覺得錦瑟伺候得可算周到?錦瑟終於開口問。
季曼微微笑了笑:這個周不周到得問侯爺,我是做不了主的。在外頭還能喊我一聲夫人,回到陌玉侯府,我也只不過是正室旁邊立著的人而已。
錦瑟知道聶桑榆不是正妻,但是這一路上看來,她覺得這個女人說話應該有些分量。陌玉侯雖然也對自己好過幾天,但是已經明確告訴過自己,回去京城,是不會帶她進侯府的。
她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離開那骯髒低賤的地方,難不成又要回去嗎?
咬咬牙,錦瑟朝著季曼跪了下去,磕頭道:求夫人成全,您去求求侯爺,侯爺一定會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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