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大酒店的客房裡,
馬皇后看了看依舊坐在床頭生悶氣的朱元璋,然後就看走到窗邊,看向縣衙的方向。
不僅朱元璋很生氣,就連她也有些生氣。
她知道葉青特立獨行,但卻沒想到他竟然特立獨行到不講章法的地步。
可仔細想來,他也是為了守住雁門縣才這麼做的,畢竟他不知道被他拉壯丁的人,根本就不是曾經當過朱元璋親兵的郭老爺,而是朱元璋本人。
再者說了,他只是用這種近乎於不要臉的方式拉了壯丁,但拉回來之後也還是上賓待遇。
這不,他們前腳被綁回大酒店,後腳就有人來要走了他們的身形尺寸。
葉青要他們第二天一早就搬到他家客房去住,還要為他們量身訂造甲冑。
如此說來,也算是為了得到老郭這個參謀人才,給出了包吃包住包裝備的待遇。
想到這裡,馬皇后也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
“葉青,”
“陛下可是幫了你的大忙啊!”
“他用他的方式,讓你的建議成為此次的北伐戰略,可你卻用強抓壯丁的方式來回報他,這顯然不合理。”
“要想把‘不知者不罪’這句話,用在這件事情上,那就必須用傳國玉璽來換!”
“.”
第二天一早,朱元璋夫婦和毛驤等人,全部搬到了葉青豪宅的客房樓。
還是上次朱元璋他們他們住過的那棟樓,連房號都不帶換的。
細心的吳用也問過為什麼少了兩個人,馬皇后也以郭夫人的身份,給出了比較合理的理由。
就這樣,朱元璋就正式以雁門防守戰參將的身份,開始了他的臨時工生涯。
至於他這個參將的具體用途,吳用知道,葉青也知道。
只不過他的具體用途,在二人的心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四天後的下午,
葉青上奏的八百里加急軍奏,被送到了中書省。
正如朱元璋所想的那樣,胡惟庸他們雖然恨透了葉青,但在軍國大事上,還是不敢有絲毫的耽誤。
葉青的這份正式軍報奏摺,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太子朱標的手裡。
太子東宮書房裡,
朱標坐在椅子上,認真而嚴肅的看著這份奏摺,生怕漏看一個字,生怕漏看一條資訊。
而中書右相胡惟庸,則規規矩矩的站在下方,等待太子殿下的旨意。
“北元三十萬大軍正在集結?”
“乃兒不花帶領五萬先鋒大軍先行開拔?”
朱標眉心微皺道:“擴廓帖木兒,漢名王保保,伯也臺部人,生於光州固始縣,這是父皇長期對孤說的話。”
“父皇要孤記住這個人,說這個人是‘天下奇男子’!”
“孤一直在想,他這個被徐叔和常叔他們打成‘王跑跑’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配得上一個‘奇’字。”
“孤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他足以稱‘奇’的地方,便是他就像那草原上的野草一樣,當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不論失敗多少次,他都可以召集兵馬,重頭再來,還能讓那些人都信服他。”
“失敗之後,他還會總結為什麼失敗,次次失敗卻次次都有所進步,直到洪武五年,他戰勝了徐叔一次。”
“也就是這一次,讓他在北元揚眉吐氣,竟然拉來了三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