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管事的媽媽給我叫出來!”
夜是夏日夜,餘暉散盡後的凌都燈火通明。月光如水,清洗著人們身上的疲憊。每到夜晚,凌都大地,人山人海,彷彿過節般熱鬧。百花樓佔著凌都最好的地段,自然不會在如此熱鬧的夜晚失了風頭。
凡是經過百花樓的人,總會停留住腳步,往人群裡望上一望用帕子遮住自己容貌的妖嬈女子們,看一看今年的花魁是誰家公子花錢買下。
只是這一聲,卻是讓熱鬧無比的百花樓,一瞬之間鴉雀無聲。
仔細一看,是一個瘦瘦弱弱長的十分白淨的小生。這小生從二樓的房間摔門而出,氣呼呼的就跑到大廳找管事的。緊跟而出的是一個膚光勝雪,婀娜多姿的女子。
這外邊還有一些未散場的人們,認出了這小生。
“這不是剛剛花重金買下花魁一夜的公子嗎?”
“是啊,難不成這花魁有問題,被這公子發現了?若真是如此,我看,百花樓名譽敗裂,就開不了多久咯!”
“開久開不久,關咱們什麼事,咱橫豎也沒錢,就先看眼前這場好戲吧!”
百花樓的老鴇剛在裡屋抱著剛得到的金元寶,還沒捂熱乎就被上面的人把這個月賺得錢收了去,之後又被下人喊了出來,臉上自然是不開心,這出來一看是剛剛買了花魁的公子,只好賠笑走過去。 “呦,赫連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是姑娘伺候的不好嗎?”老鴇一邊拉椅子讓公子坐下,一邊瞪了跟前同樣氣呼呼的花魁。
還沒等到那位被稱作赫連的公子說話,花魁在一邊倒是忍不住了,指著坐在一旁的赫連公子就張口說道:“哪裡是我伺候的不好,她就是一個女的,媽媽你說,女的該怎麼伺候一個女的。”
女的?女人買下花魁這事,這可把百花樓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嚇的不輕,人群瞬間沸沸揚揚的,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赫連杉清了清嗓子,看著眾人帶著嘲諷的眼神看向自己,有些不開心,張口就對那老鴇說道:“怎麼,我花錢過來聽你家姑娘唱唱曲兒都不行?我花錢了,我想幹嘛就幹嘛!倒是你家姑娘,我還沒聽個盡興就過來扒我衣服。”
老鴇被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愣了白天才回話道:“是是是,公…姑娘說的都對。”
“媽媽!”花魁氣的說不出話來。老鴇給花魁使眼色,一邊將花魁拉到一邊說道:“你說你,幹嘛和錢過不去呢,別鬧了!事後啊,好吃的好喝的,都不缺你的。”
老鴇看著花魁臉色漸緩,才拉著她去了赫連杉那邊。
“姑娘,大人有大量,你別跟她計較,我現在就安排最好的房子,讓我們這兒唱曲一流棒的姑娘全去給你演奏。”
“呦,我現在可一點兒也不想聽了。我這好心情都讓她給破壞了,你家姑娘我也沒碰,你是不是也應該把錢分文不少的給我退回來啊!”
老鴇聽完這話傻眼了,往常的話,為了不把事情搞大,定會全額退回去。可是今日上邊剛派了人把這個月的錢全收了過去,別說是赫連杉付的金元寶了,現在連一文銀子都沒有。
赫連杉看老鴇不說話,便追問:“不說話不作為是怎麼回事兒,趕緊退錢!”
“姑娘,這錢明日再取如何,現在資金不夠啊,姑娘,你通融通融,明日我肯定分文不少的送到你府上,你看怎麼樣。”老鴇走過去賠笑著。
“不怎麼樣。”
話音剛落,好巧不巧的,一位身穿華服的男子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百花樓。個個凶神惡煞的,從人群讓出的一條大道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
老鴇聞聲看去,一眼認出了眼前的男子。
“王爺,您怎麼來了。我趕緊讓玉燕去陪你。”
可這被稱為王爺的人,似乎根本不理會老鴇,更聽不進去她說的話,給身後的人一個手勢,二話不說就將赫連杉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