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七弟?”
屋內傳來談蘇略顯咬牙切齒的低喝。
過了一會兒又響起橙姐的聲音。
“屋外有客人?”
“有客,卻是個不速之客、惡客!”
青衣女子淡淡道:“七弟,先前不過是一場誤會。”
談蘇被這話氣得呼吸一滯。
“什麼叫誤會?”
木屋大門被開啟,開門的卻是裴葉。
她做了個引路的手勢:“請進。”
青衣女子微微頷首,抬手掀開帷帽的皂色紗簾,露出一張精緻卻沒丁點兒波瀾的臉。膚色蒼白如雪,雙目是剔透耀目的紅,鼻樑高挺,唇色如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下眼瞼帶著一抹天然的殷紅眼線,額角有一枚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赤紅印紋,不知是胎記還是其他。
談蘇神情不爽地抱著雙肩。
“阿葉,幹嘛給她開門。”
“來者即是客,既然是你‘姐’,怎麼能將人關門外。去倒點兒熱茶招待人家。”
談蘇表情頓時跟誤吞蒼蠅一般糾結古怪起來,一張臉差點兒憋成豬肝色。
在裴葉看不到的角度眼神警告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眼瞼微垂,並未將他的惡意和警告放在心上,渾然將談蘇當成空氣。
木屋雖然簡陋,但該有的都有,再加上裴葉這幾天又仔細裝修一番,倒也有幾分野趣。
二人分主客落座。
青衣女子摘下皂色帷幕放在身旁,又摘下背上揹著的東西。
屋內光線瑩白明亮,裴葉毫不費力便看清這件東西,居然是一個縮小版的黑色木棺材,約有成年男人手臂長,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琴匣。不過,看此物上面的紋路和文字便知是什麼。
青衣女子發現裴葉的視線。
裴葉沒問她就沒主動解釋。
而是說:“我說七弟消失這麼久,怎麼突然來此,原來是為了你。”
“七弟?”
“論排行,他行七,我行五。若是介意七弟這個稱呼,喚七妹也行。”
反正他們這一類人都沒有性別一說,只有男相女相。
談蘇因為妖皇,常用男相。
她男相女相都有用,如今更喜好女相。
裴葉:“……”
倒茶的談蘇氣得想給青衣女子盛一杯岩漿,燒死這塊木頭。
“什麼七弟七妹,再胡說一句,信不信我跟你沒完。”
火速端來茶水,生怕青衣女子對裴葉不利。
裴葉餘光在青衣女子跟談蘇身上轉了轉:“我能冒昧問一下,貴客上門的目的?”
青衣女子眉色柔和幾分。
“來看看許久不見的七弟,還有七弟妹。”
談蘇差點兒一口茶水嗆進氣管。
“你這話假得我都噁心了。”
合著前陣子徒手抓碎他馬甲天靈蓋的傢伙是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