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才是總裁太太的範兒。”
裴葉對著雷雅婷似笑非笑地調侃。
熟悉的人會覺得是善意揶揄,不熟悉的人會覺得她在嘲諷。
雷雅婷自然屬於後者。
她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太得體。
但雷雅婷倒不認為自己哪裡說錯了,傅廷深作為XX集團的總裁,他親手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的確不用跟普通白領一樣為了生意、績效對人低聲下氣,更不用為了這點錢喝酒傷身。
可這些話卻不能從她口中說出來,更不能當著在場這麼多普通人說。
難免給人一種“雷雅婷成了總裁夫人看不起底層出身”的既視感,顯得些咄咄逼人和刻薄。
她一手扶著顯懷的肚子,一面微垂著眼瞼,壓下想要反駁回去的衝動。
雷雅婷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但不能不在乎傅廷深的看法。
“廷深他身體不太好,而且喝酒傷肝,筱虹你又是年輕女孩兒,也少喝一些吧。”雷雅婷努力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心裡卻有些嘔——裴葉擺明了嘲諷,她卻要笑臉相迎,實在憋屈。
事實上這跟雷雅婷心裡不坦然也有關,裴葉說什麼都會被她曲解為譏諷。
裴葉卻不領情,厚臉皮道,“酒水是消費大頭,今天又是大款請客吃飯,錯過這頓,我這種口袋比臉乾淨的窮人還不知道有沒有第二次機會踏進這裡。好酒好菜,不多吃一些太虧本。”
梅立香的臉色更難看了。
雷雅婷被裴葉的無恥驚得說不出話。
倒是傅廷深忍不住多看裴葉兩眼。
一來“筱虹”的皮相好看,二來他也驚詫有人能將厚顏無恥四個字明晃晃刻在臉上。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梅立香哼了聲,內心的白眼都要翻到頭頂了。
宰狗大戶就宰唄。
大大咧咧說出來,這是生怕有人不知道她多窮,連頓酒席都吃不起?
“喝喝喝,別喝死就行。”梅立香硬著聲音低聲詛咒,兩箱紅酒一箱白酒,這是要將全省上下的血都換成酒精,她又抬高聲音道,“最近新聞總是一些參加酒席喝死人的訊息,悠著點。”
“怕什麼。”裴葉笑著抬槓道,“要真喝死也好,墓地記得買一塊風水位置好的。”
梅立香:“……”
她氣得想原地爆炸!
裴葉一口氣乾掉一瓶紅酒,臉不紅氣不喘,彷彿她喝的不是一瓶紅酒而是一瓶礦泉水。
不,不應該是礦泉水,根本就是團空氣。
“你幹嘛?”
裴葉懟了梅立香兩句,重新拿了瓶沒有開封的白酒。
這時,坐在右手邊的白曉曉偷偷伸出手,隔著T恤要摸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