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司非塵已經盯了許久,他傳信給沐凡,想必看到訊息,會馬上趕過來。
二皇子申屠墨倒是來了幾次,除了第一次在王府內待了許久,後面的幾次都被攔在了外面,起先他倒是也不惱,但隨著被阻攔的次數增多,皇子的脾氣還是上來了。
司非塵滿臉黑線的看著在王府門口賭氣的二皇子,怎麼會有這麼煩的男人。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更加擔心裡面的情況。連二皇子都不讓進王府了,可見裡面確實有大事發生。
姬媱已經喝完了第二道湯藥,接下來就全靠申屠雲的真氣了。申屠雲盤算了下,他一共要輸十八次真氣給安曲兒,剛開始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否堅持住,不過好在隨著次數的推移,藥氣升騰散出的時間越來越早,如此,他輸真氣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看樣子,方法還是起效果了。
申屠雲已經輸完了第八次真氣,天已經大亮,他從浴桶中出來,眼眸中已經迷上了一絲絲醉意,如此頻繁的泡酒,他的臉頰也泛出了紅暈。
桶裡的酒還算熱,嬤嬤們還不需要進來換酒。穿上白色裡衣,他也沒急著出去,靠在浴桶邊看著姬媱。
不算驚豔的臉龐卻秀麗的可愛,他思索著自己看上了她哪一點,倔強?執著?孝順?
他很早就調查過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官宦子女,與其他不同,應該是她沒有那份囂張與跋扈,與她妹妹安婉兒不同。
突然,申屠雲注意到了一絲異樣,與她身上泛紅的肌膚不同,她的臉頰依舊蒼白。
他皺眉,伸手摸向姬媱的臉頰。
臉頰的觸感沒有什麼異樣,但膚色的差異明顯不正常。
怎麼回事?現在細看,只有臉部的顏色還如先前般沒有變化,而她的全身卻已經是淡淡的粉色了。
汗水在她的額頭不停地滑落,而她的臉上只有稍許的汗水。
他靠近姬媱細細觀察,手指在膚*限處輕輕來回揉搓了幾下,依舊沒有什麼特別。
申屠雲拿過一塊洗臉巾,沾著溫熱的酒水,在那膚色的界限處來回擦拭著,許久,直到原本泛紅的面板越加紅潤起來,那界限處赫然出現了一條線。
申屠雲停了手,盯著姬媱半響不悟。
面具?
他腦海中劃過無數中可能,但都不能妄下結論。
申屠雲伸出手,指甲沿著那條線柔颳著,很快,柔嫩的面板翹起了一角。
不做思考,他揭起了那塊面板。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他沒辦法去形容。夾谷皇城內,從不乏美豔女子,他身邊也從不缺女人,可他確實唯一讓他說不出話的,就像,那縹緲的仙人。
她是誰?
為什麼冒充安曲兒?
真正的安曲兒去哪了?
無數個問題在他腦海中蹦了出來。這一切,得等她醒過來再說。
他忍不住伸手,指腹沿著她的輪廓緩緩向下,沿著細長的脖頸,直到那鎖骨處停留。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收回手,眉頭深鎖,眼裡抹上了一絲厲色。
當張嬤嬤與李嬤嬤進來看到浴桶裡的姬媱時,全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王爺卻跟沒事人一樣,啥也不說,作為老僕人,她們深知主子不說奴才就不准問的道理,回過神來,仍舊認真的換熱酒。
原先守在府外的司非塵已趕回了安曲兒待的院子。
本該第二天回來的沐凡,卻到夜晚,都沒有出現。
一切都開始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