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敘安在外面給助理Allen打了個電話,然後走進病房。
看護正用棉籤給昏迷不醒的顧清沅潤嘴唇,唇瓣有些乾裂,滲著點血珠,大概是真的疼極了,咬傷了嘴唇。
傅敘安看著看護給她上完了藥,便打發她出去。傅敘安看著床上躺著的顧清沅,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現在吸著氧氣,呼吸平穩均勻,安靜的病房內只有床旁的心電監護偶爾發著機械音。
傅敘安想到剛才發病的情況,一陣後怕。
這麼多年商場上的起起伏伏,早已經養成寵辱不驚的習慣,但每次一見到他心尖上的丫頭,什麼冷靜,什麼自制力,早已經化為齏粉消失不見。
傅敘安握著纖細瘦長的手,手上的溫度有些冰涼,給她暖了暖,手臂上的吊針輸的藥水大概冰涼,暖了好久手依舊冷的很,這時候看護貼心地拿來了熱敷藥包,放在掌心。
傅敘安一身休閒裝,本來今天打算去倫敦海外公司處理些事務,沒想到遇到今早的突發情況,傅敘安慶幸幸虧開啟了臥室,如果自己沒有進去,像朝朝今天的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傅敘安命令助手拿來電腦,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處理事務。病房裡面恬靜得美好,只有偶爾護士來換藥水的聲音。
直到第二天凌晨七點時分,顧清沅才醒過來,滿眼純淨的白,陌生的環境。想到暈厥之前,自己好像在公寓,腦子裡漸漸清明,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沒有什麼力氣。
微小的動靜驚醒了床邊淺眠的男子,“別動,小心手上的針。”
傅敘安連忙按住顧清沅的左手,幸好是留置針,針頭沒有劃出。傅敘安搖高了床頭,給顧清沅墊了墊枕頭,讓她舒服一點:“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清沅呆呆地看著傅敘安的舉動,沒有回應。傅敘安瞧著顧清沅這呆滯的樣子,感覺不正常,正想按床旁的鈴聲。
“我,我沒事,不用找醫生。”弱弱的聲線,還帶著沙啞。
傅敘安看著她還正常,氣色比之前好了點,也沒有按鈴,直接拿出旁邊保溫盒裡面的粥,摸了摸碗身,溫度剛好,“醫生讓你醒來後喝點粥。”
顧清沅瞧了下碗裡,是最簡單的小米粥,沒有什麼胃口,把頭別到另一旁,以示拒絕。
傅敘安看到記憶中熟悉的場景,不由得失笑:“乖,吃一點。”想應付小孩子一樣。傅敘安直接拿起湯匙剛好喂入顧清沅的嘴裡。
顧清沅轉了下頭:“我自己來。”
傅敘安也隨著她,總之是肯吃一點了。
護士進來看到這樣一副場景,高大冷峻的男子一臉寵溺地站在床畔舉著碗,穿著鬆垮條紋病服的女子看起來很瘦,因一手正在輸液,右手拿著湯匙,盛了一點點粥吃進嘴裡。右手不是很穩,嘴角流了些米粒,男子拿起紙巾,溫柔地為她擦拭著嘴角。
而現實是,顧清沅恨恨地盯著眼前的傅敘安。小獸一樣靈動的眼眸,帶著點怨氣。
傅敘安絲毫不為所動:“乖,再吃幾口,你已經一天沒進食了,總歸要吃半碗。”
顧清沅已經放下了湯匙,不肯再動了。
一旁的傅敘安堅持拿起湯匙,又餵了幾口小米粥,顧清沅沒有之前的反抗了,想著不能和他硬碰硬,等會兒吃虧的可能還是自己。
終於吃了小半碗,傅敘安才放下手中的湯匙,直接喝完了她吃剩的粥。
顧清沅震驚,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喜歡吃她吃剩的東西?
喂完了粥,醫生就過來例行查房。查完以後就把傅敘安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