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搜尋之後給出的答案是,太湖附近有那小子的氣息,不過這氣息是很早之前留下的。
現在她也找不到,或許,那小子根本就沒來這裡。
白衣少年沉著臉,沒有說話。這幾天,武當所有人找遍了梁溪城,都沒發現他。當來的客棧掌櫃的動用自己在梁溪的所有關係,客棧、藝伎館、青樓都找過了,都說沒見到。這就說明陳真一幾天前離開客棧之後就出了城。
他為什麼要出城呢?出了城會去哪兒呢?周子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他唯一有可能去的只有太湖了。
可是,小夭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難道他真的被人殺了?
小夭看著突然就落下去的太湖水,喃喃道:“這水到哪裡去了?水底下會不會有什麼暗道之類的?”
白衣少年猛地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女孩兒道:“水會不會阻擋他的氣息?”
小女孩兒點了點頭。
“你說那小子會不會到水下面去了?”白衣少年興奮地問道。
小女孩冷笑一聲,譏諷道:“虧你還是這幾百年來的道學天才,你知道他失蹤多久了嗎?”。
“什麼意思?”
“一個常人在水下待不上一刻鐘就得窒息而死,就算是你,頂多待一個時辰,你認為他能在這水底下待得了五天?”小女孩兒解釋道。
白衣少年知道小女孩的意思,可依舊抱有希望道:“或許,水下有什麼地方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呢?”。
“那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女孩兒說道。
“有道理......”周子休說完就跳進水裡。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周子休躍出水面,飛身落在岸邊。
小女孩兒好像已經知道了結果,並沒急著問結果,而是疑惑道:“你下水和出水的時候我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這水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周子休點頭道:“是一種長著鋒利牙齒的怪魚,人一入水它們就會發動攻擊”。
“完了,那小子還真有可能已經死了”小女孩兒緊張道。
周子休怔怔地看著湖面,說道:“這些怪魚的確很是兇殘,如果那小子真的入水了,的確有可能被魚吃了,唉!早知是這樣,就不讓他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真的被魚吃了,也是他命該如此,回去吧!”小女孩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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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下,陳真一試了好幾次,始終無法推開埋住自己的那些巨石。
這五天來,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認為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死在這裡了。只想在臨死前將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經書,多熟悉了幾遍。
此時,他不但沒有感覺沉悶,身體彷彿開啟了一個通道,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就連真氣也好似充盈了不少,還能感覺到這個密閉的空間內有很多的靈力為自己所用。
自從被埋入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他已經記不得過了多久。也不知是因為修煉了那些經書的原因,還是自己的眼睛熟悉了黑暗,他此時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身邊那些溼漉漉的石頭不似外界,而是光滑如玉,石頭內部好似還有脈絡,石頭雖然靜止,但內部的脈絡卻在流動,而自己感受到的靈氣就是從這些石頭內散發出來的。
陳真一此時靜坐在溼漉漉的地面上,明白了小師兄當日在武當說的:“參透《道德經》就能參透天道”。雖然自己此時還不知道究竟什麼是天道。但內心對周身萬物的感應卻是顯著提高了。
頑石也有生命,只是自己從未發現罷了。
以前總以為人是天地間的唯一,現在才明白,於天地來說,人也只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生命體而已,和石頭、草木、飛禽走獸並無區別。
但是道在心中,人因為比其他的眾生提前獲得了靈根,從而提前認識了道,並從中獲得了靈智。
他將那本不知是誰讓醉月樓掌櫃交給自己的曲譜放在地上,認真辨別著其中的每一個音符。
耳邊似乎有了琴聲,平靜而悠遠,將人生的沉浮和喜怒哀樂都化為一種澎湃的力量,喚醒沉睡於心田的無數道力量。
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都發出聲音,化作絲絲縷縷的氣息,透過曲譜上的音符鑽進體內,填補著內心的空白。那本曲譜上赫然出現四個大字:天地靈音。
剛走到當來的客棧門口的白衣少年和小女孩兒看到武當五個年輕弟子正推門出來。
見到白衣少年,柳若虛躬身作揖道:“先生,有小師弟的訊息嗎?”。
白衣少年搖了搖頭,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柳若虛朗聲道:“我等要去先前關押秦師妹的那個地方去看看,小師弟有可能被他們給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