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蛟抬首,望向空中的月亮。“我每夜在它下面修煉,可惜今晚過後恐怕不能了!”
“月亮?”春眠子心中升起一陣寒意,冥冥之中從天地中知曉了什麼。“看來我只有把你逼入大限,才能開啟虛死界的入口。”
“死之真解,靈魂擺渡。”春眠子修生死大道,既有生之真解,對應的便是死之真解。
一道黑色邪異的真解直接打入巫蛟體內,春眠子眉心滲出了一滴血珠,他的頭髮迅速變白,動用死之真解,也會影響到春眠子本身。
巫蛟身軀巨烈抽搐著,表現得極為痛苦,焚燒天晶中的體魄之力也無法斬斷死之真解對靈魂的咬噬。臨死反撲向春眠子,使出渾身解數,出手之間大開大合,無所顧及。
湖四周的妖獸發出了怒號,開始攻擊春眠子,密密麻麻的獸潮衝向天空。我在湖底不禁為春眠子捏冷汗,這傢伙要是掛了,我不也完了。
與此同時,我耳邊也傳來了春眠子的聲音“拿著道種保護好自己。”
空中春眠子一邊與巫蛟纏鬥,一邊徒手撕裂衝上來的妖獸,陰陽法相抵擋住一波波獸潮,一頭頭妖獸從空中掉下來,灑下鮮血,屍體一具具落入空蕩蕩的湖底,這都是一些面目可怖的妖獸,比我在地球上見過的老虎豹子還要兇惡。
我借用道種的力量,撐開一把光傘,把自己保護在內,不被掉落的妖獸屍體砸到。
一時間,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來被蒸乾的湖底屍體堆積,血水一寸的升高,最後竟是盛滿了一湖,而我乘著小船,打一把傘,漂在血湖上面。
濃郁的腥氣,直令我作嘔。
“轟~”一道巨大的身影從空中墜落,在血湖上激起千層巨浪。
我腳下的小船頓時被掀飛,我也落入血湖,那是種極其黏稠的感覺,如同陷入淤泥,身體越掙扎越往下沉。
就當我準備調動道種力量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侯道種上的光澤已經完全黯淡。“該死!一定是春眠子用光了道種的力量。”我心如死灰,知道從血湖裡走出去徹底無望。
血湖淹已經沒過了我的頭,就在這時一支手把我從血湖中拉了出來,還是熟悉的身影,身上沾滿了未乾的血跡。殘破的衣衫中露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
現在,春眠子體內的真氣格外凌亂,帶著我飛躍湖面,幾度失衡。我與他隔得近能感受到他一呼一吸之間,出氣多,進氣少。
在一奄奄一息的妖獸前停下來,此時的巫蛟頭上留下了一血洞,那隻銀角已經被拔了下來。身上鱗片已無完整的部分,腹部齊根斷了一支爪子。
“開啟虛死界的入囗,你只有這一條活路。”春眠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巫蛟此時眼皮一抖,知道自己命數已盡,春眠子的死之真解咬噬光了它的壽元,逼它邁入大限。只有進入虛死界,才能再續生機。
“虛死界總有人來開啟,只是這個人並非我。”巫蛟再次抬首望向空中的月亮,眼中血戰後的仇恨彷彿看淡很多。
春眠子回首看向月亮,眼中有了變化,此時我從春眠子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人,對的一個人出現在春眠子的眼眸。
恍惚間,我轉過頭望向空中月,只見圓月之中有一男子身披月華之光走下來。
忽然,遠處山巔狼嚎傳來一聲狼嚎,那月光中走下來的男子化為了一頭狼首,龍身的妖獸,在這頭妖獸身後圓月消失了。
“天狼食月。”春眠子看著眼前光景,口中帶著苦澀。
“不是月食嗎?自然現象。”我突然想笑春眠子見識短,這月亮不消片刻就會再次出現。但很快我就啞囗無言了,因為那輪消失的圓月,再沒出現過,就像被吞吃了一樣。
“月龍獠!”春眠子艱難地撥出一口氣,“上古時期法體雙修的肉仙,沒想到這種存在還活著。”
“這般存在的大限,似乎已經走在了輪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