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林嬸嘮嘮叨叨的說,“言先生這次是真生氣,任何人都勸不動他。嘉楠,你不該跟你爸撒謊,就算是要幫他泡妞,也不該用這種手段。你一個小孩子,走這些歪門邪道,你爸能原諒你嗎……”
磨磨唧唧說了一大堆,讓言嘉楠皺眉,中年女人就是囉嗦,煞風景。
樓下,黑色賓利開進車庫,沒多久,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就從那邊過來,進了主屋。
言瑞森剛開完會離開公司,今晚沒有應酬,直接來的大院。
在樓下沒見著言嘉楠,知道他在房裡,問家裡保姆,保姆說小小少爺在樓上一天沒下來,大少奶奶照顧著。
言瑞森嗯了一聲就要上樓,保姆關心的問二少爺吃飯了沒有。
言瑞森只說了句“你忙你的”,人就走了。
上樓梯的時候解開了大衣,也鬆了領帶,整個人放鬆不少。
路過書房,見門虛掩著,便過去敲了門,裡面聲如洪鐘的男中音說了句“進來”,言瑞森推門進去。
言煜昆和董韻文都在裡面,應該是在說什麼事情。
見二兒子回來了,夫妻二人都看向他。
言煜昆拿著菸斗坐回了書桌裡面,董韻文迎上來,“瑞森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還不餓。”
言瑞森把手裡剛脫下來的大衣和領帶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端起他爸的茶杯喝了口茶。
董韻文也過來坐下,也沒說別的,開門見山的道,“你下手也太重了,好歹也只是個五歲大孩子。”
言瑞森手裡還端著言煜昆的茶杯,茶杯邊沿都有茶垢了,他也沒嫌棄,就抬頭看向他父親,“首長以前都是拿鞭子皮帶抽人的,我這算什麼。”
坐著看材料的某首長莫名躺槍,皺眉看過來,“……”
言瑞森笑了一聲。
董韻文在旁邊皺著眉,問他,“我和婉瑩都看了好多學校了,你真打算把孩子送回紐約啊?”
言瑞森盯著茶杯裡的水。漂浮在水上的茶葉,一片兩片,像湖裡的小舟。
見他一聲不吭,董韻文心裡不免火大,抬高了聲音喊他,“誒言瑞森,你這次要真把孩子送走,我也跟他一起走,以後都不回來了。”
言瑞森放下茶杯站起來,拿了衣服和領帶準備出去。
董韻文跟在他身後,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孫子是她的,前面幾年就對他照顧少了,孩子沒有媽媽在身邊已經很可憐了,當真還要送回紐約去,讓他跟那邊的黑人保姆過日子?
她自說自話,邊說就邊哭起來了,“你這麼不喜歡他,當初生他幹什麼!他那個可憐的媽啊,年紀輕輕就走了,在那邊也孤單,早知道把孩子一起帶著走才好啊。”
“……”
言瑞森繃著臉站在自己臥室門口,在聽他媽說著這話之後轉過身來,“一大把年紀了,你聽聽自己說這話像什麼話。”
董韻文也顧不得要臉面了,更顧不得她嘉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跟言瑞森撒潑道,“我不管,我只要我孫子留下來,言瑞森我跟你講,你要是真把他送走了,我三天兩頭沒事就往你公司跑,我跟你沒完!”
言瑞森開門進屋,嘭的關了門,把董韻文關在了外面。
董韻文站在門口,抬手摸了摸額頭。這臭小子,關門關那麼大聲幹什麼,像是砸在她額頭上。
……
屋裡開了暖氣,沒多久就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