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綰煙是很久都沒想起自己還有個哥哥這回事,出嫁時被禎烈背上花轎,她還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得去送送哥哥,他這一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了。”
蕭禹文看了看林綰煙,他就怕她知道禎烈要走了,勾起思家的情緒,本來不準備告訴她的,可想想以後見面的機會確實少,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也理應相送,明日一早一同去吧。此行有楊武將軍護送至兩國交界,不必太擔心。”蕭禹文握著林綰煙的手又緊了些。
林綰煙點了點頭。說來也好笑,身為東陵公主,卻從未到過東陵,連自己這一世的父親母親都沒見過。內心對他們好像也沒太多的思念,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孤兒啊。
兩人回到瑾王府,楊承閱和李木川已經在府裡等候多時,林綰煙是這會兒才有心思好好打量他們兩個。
楊承閱似乎結實了一些,卻又黑了許多,軍營裡每日一大早就要開始操練,自然沒有在宮裡當差自在。禁軍大帳在南櫟城郊外,不管吃食還是住宿條件都比宮裡要差很多,楊承閱的這些變化也是很正常的。
李木川在溪棠身體受了重創,還沒完全恢復,又替玥親王擋了一劍。雖然挨那一劍是蕭禹文意料中的,可那一劍刺得一點都不含糊,李木川看起來還是病懨懨的模樣。
“瑾王、瑾王妃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和小六子可快把腰都坐疼了!”李木川一見兩人進門,便起身迎了上去。
“你倒是不請自來!”蕭禹文白了李木川一眼。
“知道你無情,我可不是來尋你的,我是專門來尋瑾王妃話話別的。”李木川厚臉皮地說道。他知道蕭禹文約了楊承閱,瑾王府和玥王府又捱得近,自然就跑來湊熱鬧了。
“你再口沒遮攔的,即刻我就將你那舌頭割下來!”蕭禹文不悅地說道。哪怕是好兄弟,把話跟自己的王妃說得那麼近乎,他都感覺不爽。
林綰煙倒一點都沒往心裡去,只是很好奇李木川這又是要去哪,聽起來好像很久都見不到了般。“話別?你不就住在玥王府嗎?那麼近,有什麼好話別的。”
“那不得多虧你的好夫君,我好好的日子他不讓我過,非得讓我去那荒涼之地受苦!”李木川一臉的委屈。
林綰煙看了蕭禹文一眼,他這是把人發配邊疆了?“三爺,你真的這麼不厚道?”
“這孫子的話你也信?不過讓他跟著楊武將軍去西南邊境歷練歷練,不然你以為玥王府的世子爺是坐著吃空餉的?”蕭禹文瞪了李木川一眼。
如今有多少人眼紅李木川,玥親王也是雲遊慣了的,過不了多少時日,肯定就要離開南櫟城。李木川這個世子是皇上認了的,若不跟著去軍營,那就只能留在南櫟城,後面有多少危險根本無法預料。
戍邊的將軍倒有好幾個,可就只有楊武是蕭禹文信得過的,放到其他軍營裡,李木川怎麼被弄死的,可能都沒人知道。
而且跟著楊武,李木川還有機會立點功,以後在皇上面前也說得起話,朝野上下的非議也會少一點。關鍵是,學著帶兵打仗也很有必要。
林綰煙點了點頭,她沒有蕭禹文考慮得那麼深遠,只是理解了他字面上的意思,覺得很有道理。本來就是義子,可不能讓人覺得一朝飛上枝頭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人心都是狹隘的,嫉妒的力量太可怕。
“往後你去了邊境可要自己當心些,三爺嘴上不關心你,心裡可念著你的。”林綰煙淡笑著說道。
“還是瑾王妃說話我愛聽!放心吧,我命大得很呢!我這那麼遠的,以後小世子的滿月酒可不能忘了告訴我,我一定會偷偷回來的!”李木川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綰煙一聽就紅了臉,今日她聽了好多催生的話,有點受不了了。“你這個人就是討嫌!懶得同你說!你們聊吧,我累了,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