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欺身上前,同樣反手扣住二爺手腕,眉毛一挑:“二哥,你這是故意為難我嘍?”
兩人話不多說,瞬時間連拆三招,各自退了兩步,怒目對視。
李昌趁機脫離二爺控制,立刻縱身躲進角落。
趙非空對剛才發生的爭鬥視而不見,他想極力保持理智去思考,卻完全無法自制地全身發抖。
那熟悉的陰氣……跟師父死在院子裡時,同樣的陰氣……
他死死盯著李昌,幾乎要把牙根咬碎,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就在二爺、三爺再次交手之際,兩名鬼僕憑空出現,合力制止住兩人。
鬼僕周身縈繞著黑色的幽霧,恭敬地解釋道:“二爺、三爺稍安勿躁,主人來了。”
屋內眾人全都轉頭看向門口,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來人步伐節奏不疾不徐,帶著高貴、淡定的氣度。
那人進來後先向二爺、三爺輕輕點頭示意,利落的及肩中長髮,拂過帶著精緻妝容的臉龐,一身剪裁得體的簡單職業裝,更加襯托出她勻稱的身材。
張海愣愣地叫了一聲:“石總……”
她目光轉向張海,然後依次從每個人身上掃過,大家都不自覺地低頭回避她的視線。唯有趙非空從頭到尾只看向李昌,眼神裡好像能射出刀劍。
“李昌,你管理不善,非但不認錯,還屢次狡辯推脫。給我收拾東西,立刻離開公司。”石韻聲音清脆,語氣卻不容置疑,給人極大的壓力。
李昌憤恨地撇了下嘴,沒有反駁。
石韻見三爺面露不快,轉頭說:“三叔,您近些年動作不少,我都看在眼裡並沒有深究。這樣吧,下個月我會調您去宣傳部,您清閒清閒,也好好反思一下。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把您調回來。”
石三爺臉色已經僵硬得有些不自然:“石韻,你爹都沒有這樣跟我說過話。”
石韻並未理會,反而話鋒轉向石二爺:“二叔,您如果把心思都用在公司上,那漲的就不會只是脾氣而已了。父親他既然把公司交給我打理,那侄女我也就不客氣地說一句,在公司裡,沒什麼人情可講。”
石二爺被自己侄女毫不留情地教訓,卻意外地沒有大發脾氣,只是漲紅著臉,轉頭摔門而去。
石韻進來沒多久,幾番連消帶打,雖然穩定了局面,卻也把人都得罪了。
她接著指了指趙非空和依然昏迷中的傅豐羽,對張海說:“把他們帶到我辦公室。”
這時,一直躲在角落裡沒人注意到的李昌,突然暴起發難,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欺身靠近石韻背部。
兩名鬼僕聽到石三爺大喊了一聲“大膽!”,這才反應過來,但一時來不及出招,便直接撞向李昌試圖阻擋一陣,誰知李昌那陰氣十分霸道,悍然逼退石家鬼僕,右手一掌隨即直印在石韻後心。
電光火石之間,石韻尚未動作便被一掌擊傷。但她反應極快,受傷之後,立刻忍痛借李昌掌勢之力向前一步,單腳捻地,扭過身反手翻出一尊石印反擊。
石三爺距離最遠,但卻最早發現了李昌的不對勁,在李昌與石韻的幾番較量間已攜著一柄深紅色法尺,從上而下直擊李昌頭頂。
李昌不敢貿然接招,橫跨兩步,再次以陰氣強行逼退兩人。
石韻本就受傷,此刻忍不住一口腥甜直逼舌尖,她咬緊牙關不願示弱,一絲血線卻依然從嘴角滲出,憑添出一份悽豔。
石印與法尺均是石家家傳的法器,李昌竟能與之匹敵!石三爺十分震驚,他自忖金丹期修為,並且瞭解李昌的路數,但那陰氣著實詭異,此刻也不免有些心裡沒底。
張海兄弟站在一旁,早已手足無措。
而原本尚未恢復氣力,只能躺在沙發上的趙非空……
“師父,我現在就替你報仇!”,趙非空在心裡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