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無論在球場上是再如何冷靜，在聽到門德斯這句話之後，卻有點失控的跡象。
沉默許久之後，門德斯才輕聲嘆息道：“和別的國家不同。你老家那隻要是進了國家隊，那便是一個水漲船高。在俱樂部的薪資直接翻幾倍都有。這樣的利益輸送鏈，每一個環節都趴著無數個吸血的螞蟥。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是我的一個合作伙伴教我的。這話很對，對極了！”
許久之後，面對依舊是沉默不語的蕭問，終究還是門德斯打破了沉默：“所以，至少幾年之內，你沒法回去了。可每個球員的職業生涯能有多少個幾年呢！”
蕭問盯著他的眼睛：“你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門德斯微笑說道：“我不是在暗示，把話挑明瞭，我建議你選擇英格蘭。霍奇森，他也找你了吧。”
蕭問搖搖頭，旋即又點了點頭，“歐冠結束那晚他恭喜我的時候提起過這件事。”
一片烏雲陡然飄了過來，將太陽整個遮在了身後，風起，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蕭問望著一望無痕的大海，嘆了口氣。
門德斯看著蕭問的身影慢慢走向了沙灘，不禁微微搖頭，回憶蕭問從大聯盟登入德甲後的這段日子，唇角浮起一絲微笑。心想這個與眾不同的年輕人在場上果決無比，沒想到在場下卻是個敏感至極的傢伙，他的感性在此刻似乎幹掉了理性。
蕭問和艾瑟希施在海邊走了一圈，誰都沒說話。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希施早就明白了面前這男孩子，他沉浸某些很重要事情裡的時候，總是習慣沉默。
“真是他媽的操蛋。”
最後，蕭問爆粗之後嘆了口氣，將手機塞回了口袋裡。
走回去的路上，眼睛被迎面來風一吹閉了起來，整個人陷入灰暗之中。
這一路下來，實際上在蕭問的感覺中，他的綠茵之旅無比順暢。
但老家的足球，一言難盡。
現如今無數的國內名宿都在跳出來，“歸化只是一種捷徑。我們足球的未來不可能靠著歸化來前進，歸根結底還是要靠著我們自己的球員奮發圖強。”“開了第一個口子，就是洪水猛獸！青訓才是根本！”
“無論是青少年建設，還是我們今天所提到的歸化政策，都需要認真地思考。在這樣的環境下，每一項工作都不是輕而易舉的，如果還像之前似的，開一場會，拿出提前準備好的PPT，一通華麗的演講，給大家畫餅，那麼請趕緊從臺上下來，別再禍害我們的足球了。”
蕭問一時間和某些大佬一起，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怎麼，決定了？”門德斯似乎也不著急，反而像個家長一樣溫和地表達著自己對蕭問的期待：“世界盃就要開始了。四年一次！如果你想要成為王冠頂上的那顆明珠，奉勸你不要到茅廁裡去掙扎，那個地方，不是你一腔熱血能夠改變的。最重要的是，茅廁裡的蛆也不想讓你回去。”
“選我們那裡一樣能讓你掙很多錢。”蕭問微微嘲諷說道。
“很多人都說我只會掙錢，但實際上除了掙錢，我同樣希望我的客戶，我的兄弟，可以在事業上取得成功。”
蕭問看著面前這個世界聞名的足球經紀人，外界將他與拉伊奧拉並稱為五大聯賽俱樂部兩大吸血鬼，但蕭問卻發現面前這人，和吸血鬼這個形象怎樣也重合不起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選擇英格蘭隊是你最為適合的選擇，蕭該死的，你和馬德里那個混蛋一樣，都想成為最棒的那個人!也都有著這個可能性！”門德斯的心情漸漸激動起來，“有了世界盃，你們的履歷將會大大不同，你們受到的評價，也會大大不同！”
“英格蘭這個鳥逼樣能拿世界盃？”蕭問放聲大笑。
門德斯平靜地搖了搖頭：“歐冠淘汰賽開始之前，誰他媽的能想得到一團狗屎一樣的多特蒙德能拿到冠軍？”
門德斯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普通球員，而是世界足壇裡最為頂尖的厲害角色，他的話沒有一絲吹捧的意思。
“我需要再想一下。”蕭問深呼吸。
門德斯盯著蕭問好看的臉龐，直接了當說道：“你沒有再思考的時間了，後天世界盃的報名就截止了。”
“你有成為一個球王的潛質，年輕人。”門德斯地語氣在這一刻顯現地格外嚴肅。
球王？
這是一個多麼熟悉而又陌生地字眼。尤其是對於踢球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名號。它屬於貝利，屬於馬拉多納.當然，這兩個老頭子只是普遍公認的兩個球王而實際上，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球王。
我？
蕭問看向門德斯，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我記得你應該是葡萄牙人。”蕭問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地那絲隱隱激動。平靜說道：“不是更希望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你們都是我的客戶，實際上，我更希望我們能夠成為互相信任的朋友。”門德斯平靜回答道：“而我通常都希望朋友能夠心想事成。”
“這該死的選擇題。”蕭問的眼睛眯了起“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