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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內，蕭問正在讓隊醫用繃帶包著雙腳。
上半場馬德里競技的特殊照顧，讓他著實也吃了一些苦頭。所幸沒有傷得很重，還能忍受堅持。
羅伊斯同樣好不到哪去。
兩人就這樣靠在更衣櫃上。蕭問眯上了眼睛，羅伊斯則掃視著更衣室內的所有人。
姆希塔良還在跟全隊道歉，但面色顯然好很多了，畢竟現在比分3:1，對方同樣罰下一人。
姆希塔良道完歉，馬上朝著蕭問走了過來。
如果說剛才下場的時候，他萬念俱灰，想直接跳萊茵河了事的話，那麼現在總算是從地獄到人間.
被罰下之後，姆希塔良一直在更衣室內，盯著電視畫面，一眼都不敢眨。
當蕭問飛起來，將勞爾加西亞送出場外之後……他一時間不由愣了，許久說不出話來。少打一人不僅僅是字面上少了一個人的意思，而是代表著一種絕境，一種無處不少一個人的絕望！更何況，馬德里競技本就能跑……
但蕭問做到了，他讓雙方人數再次變得平衡。
陷入震驚之中好一會，姆希塔良才緩緩醒過神來，第一時間內想到一個問題，萊萬還是蕭問？他怔怔地望著電視鏡頭裡那個年輕人，喃喃自言自語，幸虧萊萬下賽季就滾去拜仁了。
“謝謝，蕭.”
姆希塔良走到蕭問身旁，坐到他的身邊，伸出自己的右手。
蕭問睜開雙眼，右手搭了過去，將姆希塔良拉到身前，兩人抱了一下，“都是兄弟，並肩作戰，不用說謝謝。”
姆希塔良嚥了口口水，許多話都梗塞在喉嚨，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他點了點頭，站起來離開。
“我估計下賽季他在場上能把球都給你。”
羅伊斯看著姆希塔良慢步走去的背影，笑著說道：“你救了他的命。”
蕭問笑了笑。
“可惜萊萬要走了。”
羅伊斯接著看了看面色泛紅的萊萬多夫斯基，這小子想要離開多特蒙德，為的就是這些個冠軍獎盃吧。沒想到在多特蒙德也能拿吧！
蕭問沒回答。
“老大也要走了。”羅伊斯說的是克洛普。
蕭問抬頭看了一眼克洛普，他正在和克拉維茨討論著下半場的戰術。
“嗯，我知道。”蕭問這次回話了。
“你呢？”羅伊斯怔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有問蕭問，因為.或許是怕聽到一個自己不太能接受的答案吧。
蕭問沒回答。
羅伊斯愣住，然後身子完全癱在椅子上。
許久之後，他才又問了一句：“去哪？”
蕭問搖搖頭，“還沒確定。”
還沒確定，而不是.我不走。
羅伊斯得到了答案，但心裡卻是百般滋味泛起。
“伱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羅伊斯從聽到蕭問最終打算的那刻起，便一直在平靜而專注地觀察著蕭問的神情。蕭問依舊是那副冰山模樣，但他的眉間也曾短暫的糾結在了一起。
羅伊斯很滿意在蕭問的眼眸裡看到一絲他想看到的反應。他極度欣賞這個年輕人，老實說，雖然去年多特進入了歐冠決賽，但上半年的多特那表現，去踢歐聯都夠嗆！而現在，居然能夠從上半賽季的泥沼裡擺脫出來，再度進入歐冠決賽並且領先馬競一個身位，蕭問功不可沒。這一切，羅伊斯深以為然。
“我以前曾經有過不少朋友，但如今也各自分飛……從你首發的那場比賽開始，我想如果你繼續那樣發揮下去，總有一天，也會和之前的那些隊友一樣。”羅伊斯溫和笑道：“只不過，沒想到我想象的速度還跟不上你成長的速度。”
羅伊斯之所以這麼快恢復平靜，是因為他這些年的經歷。小球隊的成名球星被大豪門挖走.世間最無奈的事情，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