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導問了一句。
“哈哈,沒什麼事,就是想認識一下李導,以後說不定咱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呢。”
“那是,有時間,等我回京城,一定給周總您打電話,對了,這就是您的電話號嗎?”
“嗯,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李導您是大忙人,您先忙您的,等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咱們再抽空坐一坐。”
“那敢情好……”
“對了,有個事情還得和您打聽打聽。”
“您說……”
“這樣,我最近有一部電影準備開拍您是知道的吧,其實方方面面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差一個男二號。我之前聽說過一個人,雖然是個跑龍套的,但據說演技不錯,我想問問您看看您知不知道這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跑龍套的?你說的是……”
“寶寶,您聽過這個人麼?”
周方遠笑著問道。
李導那邊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笑一聲,“原來這才是周總您真正的目的啊。”
“呵呵,李導,這麼說您就誤會了,找人是真,認識一下您也是真,說起來,相比找人,其實我更想和您認識一下。”
周方遠繼續笑呵呵的。
他倒也沒有撒謊,李導呢,在圈子裡其實不算什麼有名氣的大導演,普通老百姓更是不知道這人的名字,這人的導演生涯其實也挺一般的,拍出來的電影屬於叫好不叫座的那種,票房賣不出多少,倒也能拿拿獎。
不過未來他的表現不太好,周方遠還記得他重生前有一部超級神片,說的是演藝圈這些事兒,當時在某瓣上面評分可謂是跳水一半的跌落,或者說從來就沒起來過。不僅如此,票房也是垃圾到爆,整個電影簡直不能看。可就是這樣一部電影,居然都把同期上映的李導的另一部電影給碾壓,李導的電影險些都沒有達到前面那部神作的零頭。
但這不能說李導是沒水平的,他的水平還是有的。
比如說91年的時候,他就為德國電視臺拍攝了紀錄片《婦女王國》。94年又拍攝了紀錄片《歡樂的絕唱》。96年的時候,還為抗戰50週年而創作了紀錄片《痕》。
直到今年,他執導了個人首部電影《盲井》,最終該片入圍第40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影片獎,還獲得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藝術貢獻銀熊獎,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獎吧,但這份表現也算是不錯了,屬於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水平,而且他的粉絲也不少,有那麼一批觀眾就特別喜歡他的電影。
再過十來年,也就是13年的時候,他還憑藉青春愛情電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入圍第50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藝術指導獎。14年,擔任戰爭電影《智取威虎山3D》的編劇,該片入圍第30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改編劇本獎。
可以說,這個人的水平肯定是有的。
前世就有很多人誇獎他,說他的作品無論是在內容上還是在形式上都顯示出強烈的現實主義追求,說他保持了作品裡的內容的統一和風格的連貫,還說他的電影中透露出一種濃濃的冷冽的寫實風格。這一點,從他早期的紀錄片中就可以看的出來,其影視作品呈現主要以邊緣人物為主,與隱喻抽象的藝術審美和談學輪道的知識概念不同,李導對於現實題材的記錄式呈現更能直指文化土壤和社會環境。貼近現實、關注邊緣人群、紀錄片風格、小眾,成了他的標籤。
可說實話,壞就壞在這個小眾上面了。
什麼叫小眾?人少就叫小眾。
越是小眾的電影,就越難賣出票去,畢竟脫離了打中的審美觀和娛樂觀,大部分的觀眾是不買賬的。
不能說大眾的審美就不好,也不能說小眾的娛樂觀就不對,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足,只能說,人與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的喜好就很大眾,有的人的喜好就很小眾,可對於一個商人來說,大眾的追求才是最重要的。畢竟要賺錢,還是要考慮更多觀眾的意見。李導或許是真的很有追求吧,結果在小眾的路上越走越遠,結果到最後那一小撮小眾的觀眾都有些不太喜歡他的作品了,不得不說他已經走上了偏路。
但必須要承認的是,這種人的存在是很有意義的,如果整個電影藝術都是大眾化的審美,那對電影藝術來說也不是好事兒。
老郭的相聲裡有句話說的好,“雅到極致不風流”,可能李導就是在“雅”的方面太過於極致,太俗和太雅都不行啊,但極致的雅,很多時候也能為藝術提供更多的選擇。
所以不能說李導到底是對是錯,但對於這種人,周方遠還是佩服的,起碼這人能堅持自己的道路,無論成敗都能堅持下去,也算是了不起。而且後世他在某次採訪中也抨擊了國內的院線,雖說他的話裡面可能有撒氣的成分在,但那也是事實存在的現象啊。
也因此,說是想要認識一下對方,這話不是在胡說呢,當然也不完全是真心話就是了,反正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這個道理周方遠是懂得,他願意認識更多的人,李導這樣的人,當然他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可能他的語氣確實是挺誠懇的,李導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情緒,他呵呵一下。
“周總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吧,我可能三天以後會回京城,不如咱們見面再談如何?”
“當然可以,到時候我就掃榻恭迎李導了。”
“過了過了,周總您可太過了。”
李導笑呵呵的說道。
結果還是給支到了三天後,也罷,反正電影的拍攝也不差這三天,索性就等三天以後見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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