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帝，周方遠再也難以保持之前的冷靜和沉穩。
沒辦法，大帝的威勢太強了，而且這是在人家的地盤，在人家的主場，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人家要他消失，他分分鐘就能人間蒸發，而且別人查都沒法查。
周方遠後悔嗎？有點，其實如果他一開始就按照人家的規定行事，或者鑽漏洞都行，可偏偏他選擇了一個最危險的方法，事實上，雖然危險，但這個方法其實真的不容易被人發現。無非是轉移股份偷樑換柱罷了，毛子國內很多人都在這麼玩，也包括很多國外的公司。對比直接鑽漏洞，這個的隱蔽性真的更高。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看似保險的方法，如今卻被大帝察覺到了。
不能說周方遠貪得無厭，他事實上就是以商人的身份在考慮這個事情，而且說真的，如果不是正好大帝關注著他，這個事情絕對不可能被對方知道。大帝是什麼人，是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家每天有無數的事情要做，誰還能將注意力放在周方遠這麼一個小小的投資商身上？
可是就是這麼寸，人家就是在關注著他，他的一舉一動就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這能怪誰？
要怪就怪周方遠的貪心有些大，還得怪大帝這一手太隱秘，讓他毫無防備。
“對不起……”
周方遠只能道歉，他還能說什麼呢？
“我願意退還股份，相關的懲罰我也願意接受……”
該認慫就認慫，堅持也是要分物件的，這種明顯和自己的生命都掛鉤的情況，周方遠不敢冒險。
大帝看著他，片刻之後突然咧嘴一笑。
“你真的以為我叫你來，只是為了追究你的責任？”
他說著，不顧周方遠有些愕然的神情，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
“如果我要收拾你，只需要一道命令，就會有無數人替我將你解決掉，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專門接見你嗎？”
大帝問道。
周方遠眨眨眼，心想確實是這樣啊，別說大帝了，就是投資所在地的一個領導，都能讓周方遠吃不消。當然了，一般人不會這麼幹的，畢竟錢也喂夠了，對方也是直接受益者，對付周方遠，就等於對付他們自己，他們沒那麼傻。但大帝也沒說錯，他有無數種辦法讓周方遠把吃進去的全都吐出來，裡面最不可能發生的，就是親自接見他。
可偏偏，這個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發生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大帝並不準備對付他。
“這個國家早已經病入膏肓，你以為我不知道法律的漏洞嗎？你以為我不想把這個漏洞填不上嗎？我也想，但是不能做，有漏洞，就有可以利用的機會。有了這些機會，投資商就會蜂擁而至，雖然他們掠奪走了這個國家大量的資源，但起碼他們提供了足夠的工作崗位，我的子民可以有工作，可以吃飯，而且他們所有的投資，最終要變成各種技術落在這片土地上。算來算去，雖然我吃虧不小，但我也佔了便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要把這個漏洞保留下來？”
大帝緩緩說道。
周方遠心中琢磨。
人家說的還真的有道理。
自從巨大的聯盟解體，毛子國就一蹶不振。
當年的軍事政府——大抵上可以這麼稱呼——為了軍工放棄了其他一切的發展，和米帝進行的冷戰和軍事競賽，硬生生拖垮了這個龐大的聯盟，一朝解體後，分散出去的那些小國家且不說，就說毛子國，可以說是百業俱廢。農業，經濟，輕工業，手工業……幾乎全部癱瘓。
大帝接手這個國家的時候，不敢說這是一個垃圾堆，但也絕對是個爛攤子。
他推行了各種政策，為什麼能得到民眾的歡迎？為什麼他本人能得到民眾的愛戴？為什麼他能當四任總統？還不是因為他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
固然如他自己所說，這個國家的資源正在大量流失，但起碼流失的資源，為民眾換來了工作機會。
如果連漏洞都全部填上，別的不說，就說農業領域，還會有那麼多公司來投資嗎？沒有這些公司投資，大量的糧食缺口怎麼辦？華夏的三年饑荒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還毛子當時的貸款？為什麼要用糧食抵債呢？因為當時的華夏只有糧食，沒有別的東西。可是為什麼毛子就同意用糧食呢？還不是因為毛子自己也不夠吃？
即便是到十幾年後，毛子也依舊有大量的糧食缺口，可偏偏他們有數之不盡的土地處於荒廢之中。
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道法律有漏洞卻完全不想辦法彌補的原因，不能彌補，一旦彌補，那些投資方就可能撤資，後續的投資方也很有可能不會進入。到時候糧食缺口進一步擴大怎麼辦？難道要將大量的國家資產用來購買糧食嗎？如果都買了糧食，其他行業怎麼發展？軍事呢？輕重工業呢？
治理一個國家，絕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大帝不可能去彌補那個漏洞，或者可以說，那個漏洞就是專門留下來用來吸引投資商的。算是一種心理誘導吧，明擺著漏洞放在這裡，以商人的本性，不佔這個便宜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周方遠有些不明白的是，自己並沒有鑽漏洞，而是利用了其他的方法。雖然更加不合適，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至於讓總統特地接見自己吧，他到底是有什麼事？又有什麼是需要自己做的？周方遠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希望不是太麻煩的事情，他可不想捲入國家層面的這種大*麻煩之中。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就好像現在大帝要見他，他無法拒絕一樣。
大帝在感慨一會兒之後，轉過身來，扭頭看向莎拉波娃。
“我知道你，國內目前最有名氣的網球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