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離不開你,這下滿意了吧?”
周方遠將孫婧抱在懷裡,貼在她的耳邊問道。
“嗯,滿意了,我也離不開你,所以,永遠都不要拋棄我,我可以等,我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你別不要我。”
孫婧輕聲說道,但是這話說得太卑微了,周方遠感覺心裡一顫。
他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孫婧,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
三天後,周方遠回到北桐。
回到北桐第一件事,就是把旗下所有公司的管理層全都集中了起來。
遠方網路一直是三哥在負責,現在三哥在京城回不來,那就由公司的副總經理,三哥從北桐大學招來的一個博士出席這一次會議。遠方遊戲的負責任是孫文祿,他已經從南鮮回來了。遠方文學的負責人是林庭遠,一個帶著眼鏡胖乎乎的男人,當然比孫文祿要瘦多了。遠方漫畫的負責人是一個名叫鄧雲的男人,之前曾經在某出版社負責漫畫出版工作,經驗也相當豐富,是周方遠話大價錢聘用來的。
新成立的遠方影片,目前還在草創階段,管理層也已經找好了,但還沒有上任,而且遠方影片的管理層有不少是歪果仁,都是小李哥幫忙找的,所以暫時就不參加會議了。
而支付寶的話,周方遠一直都是自己負責管理的,這個公司他可不準備交給別人,或者說,在支付寶真正拿下全國的網路支付市場前,他必須要親自把關親自掌舵,交給別人他實在是不能放心。
遠方食品、遠方農業和遠方玻璃的負責人不參加這一次的會議,遠方傳媒的孫婧同樣不參加,可以說,這一次會議主要還是針對目前公司地址在北桐的網際網路企業。
會議內容很簡單,主要還是針對集團事務的。
組建集團是周方遠早就有的想法,現在的小公司各自為戰的局面不是不好,而是有缺點,資源利用效率有些略低,相互之間甚至可能存在拖後腿的情況。而且公司太多,要管的事情也太多,他多少有些應接不暇。
所以組建集團是勢在必行的,組建集團的過程,自然是法務部門的人去主導,需要什麼材料,要辦理什麼手續,都是他們去做,周方遠只負責簽字。這一次開這個會議,主要還是和下面的各位經理ceo們通氣,讓他們知道公司下一步的計劃,並且為這件事做好準備。
對於組建集團,這些人當然沒有反對意見,事實上他們就算有反對意見也沒用,周方遠也是不會聽的。所以大家也沒說,而且說實話,對於他們來說,是否組建集團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畢竟是否組建集團並不影響他們的工作和收入,他們該聽話還得聽話,該辦事還得辦事,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完全無所謂的。
這個會議開了整整一天,會議結束後,周方遠直接打電話給沈星,叫她出來兩人享受了一頓燭光晚餐,還過了一晚上的二人世界。
估計沈存志夫婦已經想開了,這一次沈星居然都沒給家裡打電話,真是稀奇了。
一月底,玻璃廠的收購工作終於進入尾聲。
先期的收購款已經打到了市政府的相關賬戶上,所有權相關的合同也都已經簽署下來,玻璃廠的負債由周家來解決,這個沒問題,是之前就說好的。而關於退休工人的安置問題,市裡面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小遠啊,你說,你們是不是應該幫著市裡面再多承擔一點責任呢?玻璃廠的職工數量不少,你們這樣一刀切,很多人都是接受不了的啊。我知道你們辭退的這些人都很有問題,但凡事慢慢來嘛,做完一樣做一樣,你總不能指望著一天就把所有事情都解決掉啊。”
馮書記破天荒的打電話邀請他到家裡吃飯,這在以前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考慮到周佳璐就在馮書記家,周方遠自從上一次在馮書記家吃飯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周佳璐。也不知道小姑娘最近怎麼樣,而且他明白馮書記打電話叫他吃飯肯定是有話要說,所以在電話裡他答應了下來。
結果來到馮書記家裡以後,剛剛和周佳璐說了沒兩句話,馮書記就把他叫到了書房裡,然後張嘴就是這麼一句,讓周方遠很是鬱悶。
“馮叔,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這麼快動手容易出問題。但是你不知道啊,這玻璃廠,基本上是爛到根子裡了。您知不知道玻璃廠庫存的玻璃有多少?我的人調查過玻璃廠的賬目,統計之後,玻璃廠現在存有玻璃最少應該還有幾萬塊才對,可是您知道我們的清點結果嗎?比賬目上的數字少了整整一萬塊。
這可是一萬塊玻璃啊,就是一塊玻璃一塊錢的賣,這就是一萬塊錢呢。您知道這玻璃哪去了嗎?全都被人偷了,被廠子裡的小混混偷走的,被外面的人偷走的,還有被看倉庫的人自己監守自盜偷走的,我知道大家生活不好過,有沒有其他賺錢的門路,所以想要弄點外快不容易。
但再不容易這也不是偷東西的理由啊,尤其是那個庫管,那可是他的工作,他卻監守自盜,您說,這樣的員工我敢要嗎?他還信誓旦旦說他父親在廠子幹了一輩子,他也在廠子幹了半輩子,對廠子有感情了。這就是有感情嗎?自家偷自家的東西也叫有感情?”
周方遠初聞這件事的時候也很生氣,當時他就表示,這樣的害群之馬必須嚴肅清除,絕對不能放任其繼續在玻璃廠工作。不過事後他也就慢慢想開了,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遇到事情就生氣的話,自己還不得被氣炸?所以現在再說起這個事情,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可他的語氣還是如此激烈,說到底還是說給馮書記聽的。他知道馮書記是什麼想法,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今天鬆口了,馮書記後面還會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他是做企業的,不是做慈善的,而且就算做慈善也要分目標啊,像這種人,他怎麼可能姑息。
“而且馮叔,這只是一個個例,上班遲到早退的,工作吊兒郎當的,對領導對同事吆五喝六的,佔著茅坑不拉屎的……馮叔,這種人真的太多太多了。我能理解大家的難處,但我更能理解,一個企業如果要做好,要做大做強,最根本的還是要保證自身的健康發展。如果說玻璃廠是一個人,那麼以上我說的這些人,就相當於是人體內病毒和壞死病變的細胞,不把這些病毒和壞的細胞清除掉,人體就會生病,然後越來越強烈,直至死亡。
玻璃廠好歹也是咱們北桐有名的大廠,您說,難道我要花了錢,然後卻還拿著自家和那些合格工人的前途來為這些爛肉臭肉陪葬?所以如果您是要勸我把那些人留下來,那就絕無可能,您也不用說了,這種玩意兒有多少算多少,我一個不留,愛去哪去哪,我這兒肯定是不能要的。”
周方遠不停搖頭,態度很鑑定。
馮書記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小遠啊,你別誤會,我呢,也不是讓你一定要把他們留下來,我只是覺得,你不論要做什麼總要有一個過程對不對,敵人堡壘堅固,我們就逐個擊破,你大可以一個一個清理啊,何必一下子把人都得罪光呢?你是不知道,最近已經有很多人找到我了,希望我能替這些人說說情,找我的人呢,也都是我當年的老領導老同事,你說,我也是抹不開這兒面子啊。”
“我能理解,馮叔,但是這個事情肯定不能改變,如果再有人找您,您就直接全都推到我身上,把我的電話告訴他們也無所謂,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背後到底都藏這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周方遠臉上露出冷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