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熱愛 (第3/4頁)

所以說表演是需要想象力的,但是問題是想象又並不是無限的,它是依託在認知之上的,超越不了認知。

就好像你必須得知道酸是什麼意思,你得知道它是怎麼定義的,你才能知道怎麼去想象。

這就成了一個環。

也就是說,世界上所有的演員都不可能純粹而簡單地分到哪一個流派裡去,它必然是相互結合的,這個方法解決不了就用另一種方法去彌補。

這是很正常的事。

黑貓白貓,抓到耗子才是好貓。

這是理論上的東西,具體到實踐中,就像景恬所演的細雨,她是一個得了佛家點化,厭倦了殺戮,想要退出江湖的殺手。

轉輪王拿她和江阿生的生命威逼著她去搶羅摩遺體,她的表現就應該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滿是疲憊地來完成這最後一件任務。

而不是還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一樣,對江湖充滿了嚮往和期待。

就像蘇照彬所說的那樣:景恬的眼神太靈了,太有激情,元氣滿滿,她沒有那種精神上的虛弱和疲憊感。

有些老人可以和小孩一樣真,但是他們的真是不一樣的,未曾閱盡鉛華,什麼都洗不出來。

所以蘇照彬說得磨一磨,不停的ng,不停地重來,把那種疲憊感磨出來。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這並不是簡單的ng,蘇照彬一旦用了這種方法,他就不會去告訴景恬你的表演哪裡出了問題,而是要你自己去琢磨,他的目的就是要景恬失去表演意圖,失去表演方向,乃至失去表演自信。

讓景恬變得茫然、焦灼、煩躁,最終麻木而暗澹,之後那種疲憊和虛弱自然而然地就出來了。

而這種方法就要求李清不能去跟景恬溝通,因為一旦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其實就是一種熬鷹式的調教方法,這種方法玩的最好的是王家衛。

而李清猶豫的是,這種方法事實上是對演員的一種傷害,因為它會把你的表演自信打得支離破碎,讓你懷疑自己,否定自己,乃至最終產生一種逃避,厭惡表演。

片場中的ng本來就有一種壓力,因為拍戲的時候並不單純是你一個演員的工作,你周圍還有著同演者,有著配角,有著龍套,有著攝影師,燈光,場記,收音,等等等等,每一次重來,都是一次否定,一旦發現問題單純地出現在你身上,那麼所有的壓力都將同時有了一個出口,朝著你蜂擁而來,噼頭蓋臉,足以把你打蒙,讓你無地自容。

李清打了個激靈:“先停一下吧,我跟她聊聊。”

李清忽然發現了自己的一個失誤,他不應該自己來做這個監製的。

就像所有的明星都有一個經紀人一樣,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沒有矛盾衝突,有一個人在中間擋著,事實上是一種保護。

他在默默地吸取經驗教訓的同時,也決定了這次合作將是跟蘇照彬的最後一次合作。

不管蘇照彬的初衷是不是為了表演更好,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惡意揣測。

我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你卻想要傷害她。

李清沉默下來,像是海岸邊冷峻的礁石。

人總是在不斷成長的,就像他初次邁進表演門檻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改劇本。

事實上這是所有的演員都想做的,很多時候他們的初衷也真的只是為了戲好,但是往往好的初衷也會變成壞的。

而李清很快就從歧路中走了出來,表演課程中有一門課叫作《戲劇導演基礎》,這門課並不是想教會演員執導,而只是想讓演員儘可能地具備導演的視野,從大局上去考慮問題,對錶演的最高任務和貫穿行動標明瞭註腳。

李清很快甩開那些雜亂的思緒,他需要想一個辦法,一個更好的辦法來幫助景恬。

劇組收了工,李清推了聚餐,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房間裡琢磨劇本。

“貓貓,我回來了。”景恬帶著一兜燒烤走進來,她總是元氣滿滿的,像個小太陽一樣,房間裡的陰鬱都隨著她的到來被瞬間驅散了。

“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李清放下手裡的筆,笑著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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